不仅如此,何夫人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她的血肉,疼痛折磨和丑陋身体的刺激,何夫人崩溃了,发疯般持刀剜下了一小片肉瘤。
青蕊说到这里,眼神中透着惊恐,嗓音颤抖,“当时情况混乱,我们忙着拦下夫人,没有注意到剜下的东西滚到地上并不是不动的,直到夫人喊‘它是活的’,我们才发现那东西竟然在地上缓缓蠕动。”
萧然光听描述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时亲身经历的人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后来老爷让人将它烧掉,但是没人敢动,最后是夫人自己点燃了烛台,将东西烧死的。”
“烧的时候,它还在叫,那声音‘吱吱’不绝,像是、像是”
“像什么?”萧然追问,她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丝灵光,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青蕊看着她,“像是虫子在叫。”
第037章是道士也是名医
“你确定吗?”
面对萧然的质疑,青蕊坚定点头,她的脸色因为被迫再次回忆当时的情景显得格外苍白,但依然不忘对萧然解释:“不会错的,夫人喜欢养花草,府中花草多了,蚊虫自然也会变多。天气回暖之后,这些虫子活跃起来,有时彻夜鸣叫,十分扰人。公子们还曾私下抱怨这些叫声总是打扰他们读书。”
“夫人知道后虽然有意慢慢减少了花草数量,但总有投其所好的人会来送礼。这样来来去去的,府中的花草看起来还是那么多,虫子自然也不见少。”
“是什么虫子你知道吗?”萧然又问。
青蕊摇头,脸上透出些嫌恶,“它们不都是那么叫吗?谁会去分辨哪些虫子怎么叫的!”
萧然也不指望她能说清楚,少有女孩子会喜欢虫子这类的东西,更别说研究虫子的叫声了。
但是青蕊的这些话给萧然提供了一个思路。
何夫人不是生病,也不是被什么东西感染,脱离身体的肉瘤会动,遇到危险会叫,像虫子一样,让萧然不知怎么地就联想到了一种东西——蛊。
现代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苗疆下蛊的传说,虽然极力辟谣,但这个说法深入人心。每次网络上有人说自己出身苗疆,下面都是问会不会下蛊的,算是将这个传说玩成了一个梗。
萧然之前对这个无所谓信或不信,她又没见过,没见过的东西既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但在这里,萧然知道蛊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林修的医书曾记载过一则见闻:西岭一代,有族人曰皿,穿梭山林,鲜与人通。其族善驭虫,谓之‘蛊’。善使‘蛊’者,落蛊悄无声息。
萧然当时看到时,有一种传说照进现实的荒诞感。
记载中,林修当年路过西岭,遇到一位求医的富商。
这位富商因为常往来于西岭做生意,便在那一带买了一处宅子。
有一天宅子里的花草树木突然大面积枯死,很快寸草不生,紧接着家中人跟着病倒、昏迷,同样请了大夫无用。
后来林修发现富商家中病倒的人身上都有一种虫子,这些虫子是导致昏迷的罪魁祸首,逼出了虫子,人也就醒了。
而虫子的源头,是富商的夫人带回的一只狸奴。
富商常在西岭,自然听过皿族的传闻,这群人生活在山林中,只有缺乏生活必需品时会下山采买,西岭一代的商人跟他们打交道时都很小心。
但多数人听到这个族群驭虫,下意识以为只要防备虫子就好,实际上,这些虫子可以下在任何地方。
甚至能炼成蛊的不止虫子,只不过多数都会选择虫子,因为它隐蔽、方便。
富商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一位皿族人,被下蛊报复。
富商一家治好病后,连夜离开了西岭,要不是不能衣不蔽体,他们甚至连衣服都不想带走,生怕哪件东西上沾染了虫蛊。
林修只记载了这些,他对蛊很感兴趣,但皿族人警惕心极强,几乎不与陌生人接触。
林修呆了一个月,也没和任何一个皿族人搭上话,后来有别的事,就离开了。
后来林修有没有再回西岭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再在医书和玉简中看到后续记载。
萧然暂时有了一点头绪,现在需要验证。
“在我们进来之前,夫人是不是因为疼痛在叫?因为有东西在咬她?”
青蕊说完话之后就见萧然一直在沉思,没有出声打扰,现在听到萧然的话,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仍旧老实回答道:“是。之前我们都以为是夫人的幻觉,但自从之后,就没人再质疑了。”
“这样的疼痛是间歇性的吗?隔多久发作一次?”萧然继续问道。
青蕊思考了一下,她从何夫人发病到现在一直伺候她,除了何夫人自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其中的规律:“以往都是白天发作,晚上停歇。”
萧然点了下头,若是整天整夜被折磨,何夫人肯定撑不到现在,不过目前情况也很糟就是了。
青蕊有些迟疑,又接着道:“往日白天发作几乎不曾停歇,从未像今日这样安静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