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灵均在家憋了两天,没往学校凑。
不是他怂,是那张净心符硌得他大腿疼,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这点本事,真碰上硬茬子,估计不够看。
可他心里那点念头,就跟猫挠似的,静不下来。
吃饭想,睡觉想,帮老妈腌咸菜的时候,盯着那口黑黢黢的缸,都能想到学校那点破事。
第三天上午,他实在坐不住了,揣上几枚常用的艾炷,跟老妈打了声招呼,说是去曹爷爷家串门。
曹爷爷家住镇南,老房子,青砖黑瓦,院墙爬满了老藤。
老头儿一个人住,儿女都在外地。
戴灵均进门的时候,曹爷爷正坐在院里的小马扎上眯着眼晒太阳,手里盘着俩油光锃亮的核桃。
“曹爷爷。”
戴灵均喊了一声。
“哟,灵均小子来了?”
曹爷爷睁开眼,笑呵呵的。
“稀客啊,不在山上陪你那师父,跑我这老头子这儿干嘛?”
“来看看您。”
戴灵均把手里一包山上采的野菊花递过去。
“给您泡水喝,清火。”
“好好好,有心了。”
曹爷爷接过菊花,放在鼻尖闻了闻。
“比你师父那老倔驴会来事。”
戴灵均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他视线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的灶房上。
农村老式灶台,烧柴火的。
“曹爷爷,您这灶房……最近做饭是不是老觉得火候不对?要么糊锅,要么煮不熟?”
戴灵均状似随意地问。
曹爷爷一愣,核桃都不盘了:“你小子咋知道?可不是嘛!熬个粥都得半天,我还以为是柴火潮了!”
戴灵均心里有数了。
他走过去,推开灶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里面有点暗,一股烟火混杂着剩饭的味道。
他仔细看了看那口大灶。
灶口正对着院门,灶台背后是堵实墙,没啥问题。
但他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灶膛口下方的地面,指尖沾了一层薄薄的、不易察觉的潮气。
“不是柴火的事。”
戴灵均站起来,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