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吃惊说道:“这么快吗?”
林夫人收好了库房钥匙说道:“她们的行李不多,搬走还叫管家过去清点过了。摔了个杯子,都赔了银子给咱们。”
林尚书哪里愿意听她这些家长里短的,不耐烦地说道:“这些要和我说做什么?”
林夫人默默看了他一眼,那个温文尔雅的林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耐烦。
林尚书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了些,好声好气问道:“夫人和我说这些,可是有何用意?”
林夫人看他好好说话,这才说道:“我听说,那位陆姑娘嫉恶如仇,她们不占咱们半点便宜,日后元姑娘若高中了,也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林尚书不屑地说道:“我还指望她有什么好处?她考不考得上,都两说。”
林夫人被他打断,也懒得与他争吵,只是将剩下的话说完,“日后,她们找我们报仇时,也无半点负担。”
林尚书依旧不屑,冷笑说道:“就凭她们,夫人,你担心这些不如担心一下永昌的婚事。你不是与杨夫人交好吗,杨家还有个小女儿未嫁。”
林夫人看着这对父子,已经猜到林府的未来,她叹气说道:“杨家都躲着我走,更别提亲事。你不如管教一下老大,别再让他惹事了。”
林尚书依旧不将她的话当回事,心想着,女人懂什么。
元青禾一行很快搬到会馆里,旁人问起她们只说是过年了,要安静看书。
这事很快传开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什么吵着女解元读书呢?
大家开始都想的是过年了,林家拜年的客人多吵闹。
却不想这时,林永昌不听劝的,又和薛二、肖纵喝酒,酒至酣处,肖纵他们一挑拨,林永昌在状元楼里放肆喊道:“那陆卿卿不就是个穷解元的姐姐嘛,给我做妾都不配!”
他才喊完,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酒杯,直直砸在他的脑门上。
这事立即就传开了,这下大家知道是什么打扰了女解元读书,原来是林家不要脸的大公子。
陆卿卿她们都还不知道,忙着收捡院子。
这边院子比林家偏院小,但是住得自在,包家下的人清高得很,引她们进了会馆,就走开了,连赏钱都不要。
元青禾她们也乐得自在,分了房间就住了进去。元青禾还是和陆卿卿一间,要问就是保护她方便。
这边没有书房,只有一张小桌子支在窗边。
元青禾见桌子晾干了,赶紧就去看书去了。
陆二壮他们几个男子住在外院,搬个家的功夫,他们已经和借来的护卫混熟了,这会儿正借了他们的铁甲穿。
这时门房那边吵闹起来,是之前那位要送玉佩的小将军又找来了。
一群人眼见要闯进来,陆二壮赶忙上前阻拦,张开双臂横在门口,大声道:“不许进,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小将军自诩风流,正了正衣领,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和元青禾是朋友,我找她有要事相商,你速速让开,莫要耽误了大事。”
陆二壮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梗着脖子道:“我家二姑娘哪会和你这样的人是朋友,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走!”
会馆靠近贡院旁边都是书生,很快就有人来看热闹。几个书生指指点点地说道:“哟,又是哪个女书生想嫁人了?”
“瞧瞧,也不知这女子会馆里是来考会试的,还是来嫁人的,才几天都叫世家公子们接走了。”
“哎呦,可惜我不是女子,这荣华富贵可太容易了。”
陆卿卿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缓缓走了出来。看到那些多嘴的书生正指指点点,言语轻薄,正要说话。
六娘立即赶了过来,小声说道:“姑娘,让我来。”
骂人她可是行家,她杏眼圆睁,快步走到书生们面前,嫌弃地打量着他们说道:“哎呦,这年头,男人想要荣华富贵也容易啊,男风馆里卖屁股可比京城的花魁赚得多。”
书生们被六娘这一番话骂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个瘦高个书生恼羞成怒,跳出来指着六娘的鼻子尖,尖声叫道:“你这泼妇,出口成‘脏’,成何体统!”
六娘毫不示弱地回怼:“哟呵,还体统,你们怎么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我看你们才是满脑子男盗女娼,有这闲工夫在这儿嚼舌根,不如回去多读两本书,省得考不上,到时候没地儿哭!”
另一个矮胖书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女子读书,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就算考上了,也是靠运气,不过是攀龙附凤的手段罢了。”
六娘叉腰骂道:“哟,看把你们说得多清高,你们是不想娶名门贵女吗?无非长得丑没机会,只能在这里当长舌公。”
小将军见六娘如此泼辣,忍不住上前帮腔道:“你……”
六娘眼一瞪,直接打断他:“嘴闲可以卖屁股!装得那样儿,还说是我们二姑娘的朋友,这些人对女子指指点点,言语轻薄时,怎么没见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