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会把他送到乡下去。”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
“好。”
好在杏黄的血终于止住了,白青墨本来不想管那女子的,但是看在杭玉淑很关切的份上,勉强拿出一些钱买了些好药材补品给她补身子。到底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因为他们夫妻两个人房间都脏了,今天晚上白青墨赶紧让她搬到别处睡了。她生产的时候,白青墨压根没嫌弃,直接拿了个凉席铺在地上睡了,死活都要睡一屋。
这天晚上杭玉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孩子的哭闹声和女子的哀嚎声,看到杏黄下面喷出满地的血,看着血泊里的孩子,一点点朝她爬过来,用尖锐的声音喊她娘亲。而她却在原地,丝毫不能动弹。那孩子爬到她身上,身上的脐带绕着她的脖子。
“啊——”一声尖叫,杭玉淑从梦里惊醒,“郎君呢,郎君怎么不在?”
铃兰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看着她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赶紧把玉淑搂在怀里,顺着她的背道:“怎么了?天亮了,姑爷已经出去了,不过马上就回来了,这几天老爷不让他去铺子里了,让他在家照顾你。”
杭玉淑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只感觉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的。
铃兰把手伸进里衣摸了摸她身子,“小姐您病了,身子好烫。我去叫郎中过来。”
“没…没事,只是做噩梦吓到了,那个孩子呢?”
“那孩子已经被姑爷抱走了,我把小少爷抱进来给您看看。”
“没事儿不用。我再睡一会儿,郎君回来了,你喊我。”
白青墨半夜就出去了,他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丢进自己家的养猪圈里,亲眼看着几头大肥猪把这个婴儿分食掉了。这阴司报应总得报应在他们夫妻两个人身上。
白青墨把孩子丢猪圈里,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毕竟一个野种而已,又不是自己儿子,若是送出去,留着也是个祸害,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猪爱吃肉,吃了嫩嫩的婴儿肉,很快吃完了,一直激动得哼哼直叫。把守夜的奴仆都叫醒了。
“三少爷,这臭不可闻的,您怎么来啦?”
“来看看这些牲口,顺便今天宰一头羊,带回去给夫人补一补。”
奴仆点头哈腰道:“您说一声就是,不劳您亲自来。”
白青墨并不是个懒人,如果杭玉淑没事儿,他一直在外面忙着做生意,就算铺上不忙的时候,他也会亲自坐在当铺里算台账。因此杭玉淑病了一事,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才知道。
白青墨见阿姐一副病容,哪怕生产时脸色都没有这么难看,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不去叫郎中,你们是糊涂了吗?”
“应该是昨晚受惊了,我以为是做噩梦了再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越睡身子骨越沉,铃兰已经去喊郎中去了。”
那郎中隔着帘子把脉,沉思一会儿便道:“刚生产完,怕不是又染了风寒,我这开了方子,先服着再说。”
杭玉淑一连病着好几天,浑浑噩噩的,吃药也不见好,白青墨门也不出来,天天坐在床边,拉着玉淑的手。稍微有点动静,就嘘寒问暖。
这病古怪,杭玉淑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发凉汗的时候,白青墨紧紧抱着她,给她取暖。这个年纪男子身上跟火炉一样,杭玉淑就缩在他怀里。
热的时候,就拿帕子给她不停擦汗,冷敷额头,然后换衣。所有事情都是白青墨亲力亲为,如此也顾不得男女大妨了。纵使阿姐身子被他看了摸了,却万分贼心也无。
今天早上杭玉淑好了一点,问了铃兰日子,铃兰说已经十月十八了,她又说惊得一身冷汗,拉着白青墨的手道:“我身体向来不错,怎么无端染了风寒,原来是窦玄哥哥的生辰我错过了。他必定来怪罪我没有给他过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