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两秒,又补了一句:“需评估其对常规教育体系的潜在冲击。”
话音未落,视频自动跳转到最后画面——麻雀落在屏幕指尖的位置,歪头打量着那道伸展的手臂影子。
陆景深忽然伸手,点了点幕布上的鸟。
它没飞。
他盯着那只小小的黑点,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诡异,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竟在期待它真的会停留。
这不对劲。他向来只信数据,不信象征。可此刻,他脑子里冒出来的不是风险评估模型,而是一个荒谬的问题:如果那只麻雀是真的飞到了现实中的屏幕上,它还会选择停在那里吗?
他猛地站起身,关闭投影。
文件加密归档,命名《背景补充资料_61》。权限设为仅本人可读。
但他没删缓存。
坐下后,他翻开空白页,重新写:
“苏晚,非典型生存模式。子女:高度社会化早熟个体。结论:需近距离验证其稳定性与潜在威胁。”
写完,笔尖顿住。
窗外操场己空,日光西斜,地面还留着孩子们奔跑过的痕迹——粉笔画的起点线,翻倒的接力桶,以及不知谁遗落的一只闪灯跑鞋。
他盯着“威胁”二字看了很久。
然后划去。
改成:“可能性”。
合上本子时,走廊传来保洁员推车的声音。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只空荡的跑道。
风卷起一张彩纸,打着旋儿贴在校门柱子上——是苏糖画的全家福,三个火柴人手拉手,头顶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我们不怕坏人!”
陆景深静静看了几秒。
转身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未拆封的亲子运动会邀请函。原本属于另一个身份的备用凭证,此刻被他轻轻放进外套内袋。
他低头整理袖口,动作一顿。
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只有五个字:
“你也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