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敲门,没有按铃,门缓缓推开一条缝,陆景深站在外面,西装笔挺,手里提着一个浅蓝色礼盒,包装丝带打得一丝不苟。
“我没锁门。”苏晚靠在玄关墙边,语气平常得像在说“冰箱还有牛奶”。
陆景深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径首走了进来。
“给孩子们的。”他把礼盒放在茶几上。
苏糖立刻扑过去,扒拉着丝带:“是什么呀?是不是变形机器人?还是会发光的魔法棒?”
“都不是。”陆景深弯腰,声音低了些,“是我小时候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套拼图。拼完会变成一片星空。”
“哇!”苏糖两眼放光,“那我们要一起拼!爸爸你负责最难的部分!”
苏念走过来,瞥了眼礼盒,又抬头看他:“你特意选这个,是因为它需要至少两个人协作才能完成?”
陆景深没否认:“一个人拼,总会漏掉角落。”
“情感隐喻指数87%。”苏念默默举起平板记录,“建议归档至‘父亲融入进程·里程碑事件’。”
“别闹。”苏晚轻拍他手臂,转向陆景深,“衣服还合身吗?我让裁缝改了袖长。”
“刚好。”他低头看了看,“你记得我习惯卷左袖。”
“你每次紧张都会这么做。”苏糖突然插嘴,“就像昨天视频会议,你偷偷卷了三次!”
陆景深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
“爸爸,”苏糖仰头,认真问,“你会牵我们手走上台吗?就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那样?”
客厅瞬间安静了几秒。
苏晚没催促,苏念也没说话,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响。
陆景深慢慢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不止牵手。”他说,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落进水里的石子,“我会牵着你们,走到妈妈身边。”
苏糖当场欢呼一声,首接扑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推坐地上。
苏念默默按下录制键,小声嘀咕:“情感同步率突破阈值,建议启动家族记忆库V1。0存档协议。”
“你能不能不说人话?”苏晚无奈。
“我说得很清楚。”苏念一脸严肃,“这是载入史册的一刻。”
陆景深抱着苏糖站起来,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了苏晚的手腕。她的脉搏在他指尖轻轻跳动,温热而真实。
“都准备好了?”他问。
“嗯。”她点头,“就差出发。”
苏念突然开口:“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两人看向他。
小男孩站在灯光下,神情罕见地认真。
“爸爸。”他盯着陆景深的眼睛,“敢不敢在全校师生面前,当着校长的面,喊他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