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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齿轮城的余烬与矮人怒火（第3页）

来不及了！

炽白的星灼之矛带着毁灭的气息，撕裂空气，首刺而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

艾利安怀中的莉瑞娅，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那石化麻木的右眼，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深海玄冰般的幽蓝光芒！

与此同时，艾利安感觉自己石化麻木的右眼深处，那血珊瑚契约的印记猛地灼热起来！一股冰冷、坚韧、如同深海礁石般的守护意志，不受控制地通过契约链接汹涌而出！

嗡——！

一层稀薄、却异常坚韧的、由幽蓝水雾和暗红珊瑚虚影交织而成的屏障，瞬间在铁砧身前凝结！

轰——！！！

星灼之矛狠狠刺在屏障之上！

炽白与幽蓝暗红疯狂冲突、湮灭！屏障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但终究……没有被立刻洞穿！它硬生生为铁砧争取了那致命的半秒钟！

“给老子……破！！！”

铁砧的怒吼如同惊雷！他机械义肢的炼金炮终于完成充能！炮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轰——！！！

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狂暴的炼金金属洪流，如同愤怒的熔岩巨龙，咆哮着逆冲而上！狠狠撞在了那被屏障阻挡、力量己衰的星灼之矛上！

嗤——轰隆——！！！

刺耳的湮灭声和剧烈的爆炸同时响起！炽白的星辰能量与橘红的炼金金属射流在空中疯狂交织、吞噬！最终化作一团混乱的能量风暴，西散冲击！

格瑞玛斯的飞梭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他脸色铁青，显然消耗巨大，也受到了反震！

铁砧也被爆炸的余波震得后退了几步，机械义肢发出过载的嗡鸣，炮口通红冒着青烟。但他稳稳站住，熔岩般的双眼死死锁定着天空中的格瑞玛斯，充满了挑衅和杀意！

“好……很好！”格瑞玛斯的声音充满了怨毒，“矮人渣滓！还有那个混血杂种！我记住你们了！议会的力量，不是你们这些地沟里的老鼠能抗衡的！”他看了一眼远处似乎有更多能量波动在靠近（可能是矮人的援兵或城防力量），又忌惮地看了一眼那艘还在燃烧的星舰残骸和下方诡异的屏障，知道事不可为。

“撤！”格瑞玛斯不甘地怒吼一声，操控着受损的飞梭，带着滚滚浓烟，迅速爬升，消失在沉渊境昏暗的硫磺烟雾之中。

强敌暂时退去。

铁砧重重地哼了一声，如同蒸汽泄压。他巨大的机械义肢缓缓放下，炮口冷却发出“滋滋”声。他转过身，熔岩般的目光扫过燃烧的星舰残骸，最终落在了护在莉瑞娅身前、浑身浴血、双目失明却散发着不屈意志的艾利安身上。

铁砧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显然，艾利安驾驶星舰撞进他的“地盘”，造成的破坏不小。

他拖着那柄巨大的动力锤，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走到艾利安面前几米处停下。浓密的赤红胡须下，传来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

“小子……”铁砧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艾利安覆盖着裂痕珊瑚装甲的左臂、石化麻木的右眼，最后落在他紧紧握在胸口的黄铜怀表上，铜铃般的眼睛猛地一眯。

“你他妈的……”铁砧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躁和难以置信，“……不仅没死在议会的绞索下……还他娘的拆了老子的齿轮传动轴？！而且……”他的机械义肢猛地指向艾利安手中的怀表，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惊天秘密的颤抖和狂怒，“……这玩意儿！它刚才启动星核炉的波动……老子隔着半个岛都闻到了！你他妈到底是谁？这怀表……它怎么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艾利安身后，昏迷的莉瑞娅似乎被铁砧的大嗓门惊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她石化麻木的右眼，那丝幽蓝的光芒微微一闪，随即彻底熄灭。

艾利安没有回答铁砧的质问，只是更加警惕地将莉瑞娅护在身后，覆盖着裂痕珊瑚装甲的左臂微微抬起，尽管虚弱不堪，却依旧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星语者感知牢牢锁定着眼前的矮人巨人。

废墟在燃烧，熔岩在远处翻滚，硫磺烟雾弥漫。两个伤痕累累、背负着各自秘密和仇恨的身影，在沉渊境的余烬之上，在议会追兵的阴影之下，再次对峙。命运的齿轮，在血与火之后，又一次发出了沉重的咬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