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京中急报——”
听到袁霜易有几分急切的声音,岑闵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知道袁霜易如果没什么大事,不会在他与冯清月相处的时候前来打扰,岑闵真觉得袁霜易故意克他了。
今天忙了大半上午,好不容易能跟冯清月说说话亲近一番,这下又要离开。
也不知冯清月这个小没良心的,会不会像他一样,想他念他。
岑闵满是怨念地偷偷飞了冯清月一眼。
心下越发对宫里那对母子越发厌恶。
若不是他们,他与冯清月何至于此。
……
随着那扇雕花木门缓缓合上,冯清月缓缓舒了一口气。
还好袁霜易把岑闵叫走了,要不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岑闵的提议好像是个天大的喜事,令人无从拒绝,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不把女人禁锢在后宅中,甚至还要托举她当文绣院的掌教,真是再体贴不过,怕是说给谁听,都会被赞一声开明大度真男人。
但他好像忘了,若是没有他,自由和事业本就是她触手可及的。
先剥夺再给予,被给予的女人还要因为自己已经比其他单纯被剥夺的女人处境稍好一些,而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要不都说男人过得爽呢。
冯清月面上闪过一丝讽刺,转瞬又变为深深的无可奈何。
不管岑闵突然转变态度是不是有所图谋,不管他是不是发现强硬的态度对她行不通,才开始怀柔,开始温水煮青蛙,想要慢慢将她的态度软化。
她改变不了现状,但至少,她可以守住自己的心。
若她享了他的好处,承了他的情,却没有回应出他想要获得的感情,那他是否还能维持住现在这副温柔小意的面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双方都心知肚明。
不过,岑闵能主动提出让她去文绣院,确实令她有几分意外……
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罢。
……
岑闵渊渟岳峙般端坐在案前,一手支颐,另一手随意地翻看着袁霜易火急火燎递来的密信。
少顷,他轻笑一声,语气玩味:“我还当是他们又有了什么新招,孤的好舅母和好表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孤当上摄政王,靠的可从来不是所谓的好名声。”
“若是敢真刀真枪地跟孤动手,孤倒还高看他们两分,”他将密信丢到一边,嗤道:“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真不知道孤那好舅舅是如何教他们的。”
袁霜易站在一旁,大感自家王爷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