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重·真我如如照空影
超越“有”“无”之辨,勘破“我”之为“我”的终极虚妄,方得感应第十一重皓庭霄度天的接引。此天非境非界,乃是大道本源对“自我认知”这一终极命题的绝对映照场,名曰如如镜域。
此地无他物,唯有“你”。但这“你”,并非进入此天的修士个体,而是其“存在”本身在大道本源层面投射出的、无穷无尽的真我之影!这些影子并非实体,而是构成修士“存在本质”的一切信息、因果、业力、潜能、道果、乃至在不同层面宇宙中所有投影的总和,被无限放大、解构、并置于此。
修士所见:
*或为开天辟地的先天神祇,威严无尽;
*或为沉沦劫海的卑微蜉蝣,朝生暮死;
*或为虚皇玉镜中的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或为归墟混洞里的一粒尘埃,承受永劫磨砺;
*或为心渊中一盏将熄的残灯,或为律动金弦上一个微弱的节点
……
无数个“你”,同时显现,彼此独立又相互关联,演绎着兆亿种截然不同、甚至矛盾冲突的命运轨迹。它们都在诉说同一个问题:“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此间无守护者,唯有如如之性弥漫。若能于兆亿“我”影纷呈中,不执不迷,不取不舍,洞悉所有“影”皆源自同一不可言说的本源投射,皆是“真我”在不同维度、不同因缘下的显化游戏,则万影归一,归于寂照。此刻,修士将体验到一种超越个体、超越认知的绝对“存在感”——非有非无,非一非异,如如不动,照见万有皆空,唯本源独耀。此即斩尽我执,照见真如。
第十二重·玄玄之玄归无言
破尽一切相,照见真如,万法归一,此“一”亦需超越,方能抵达不可思议之境——第十二重渊通元洞天。此天不可名状,不可言说,强名之曰玄玄之洞,或大道母源。
一切描述在此失效:
*非有非无,非心非物,非动非静,非空非色。
*无时间流逝之感,无空间延展之形。
*无光明,无黑暗,无声音,无气息。
*甚至无“存在”与“不存在”的分别。
*前十一重玉京天所展现的一切瑰丽、玄妙、宏大、精微、生灭、法则、心识、有无……在此处,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回归其最本初的、未被任何概念染著的状态。这状态,即是“道”本身,是孕育一切、消融一切的终极源头,是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
若强以意象喻之:此境犹如一片绝对平静、深邃无垠的玄水。此水非水,乃大道本源之息凝聚。水面不起一丝涟漪,不映任何倒影。然而,就在这绝对的“寂”中,却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动”之潜能;在这绝对的“无”中,却孕育着生发万有的“全”。前十一重天的一切演化,都不过是这玄水表面之下,那无形无相、无始无终的渊通元洞之力,在不可测度的层面泛起的、被层层现象化了的微澜。
此境无守护,亦无需守护。唯有“无名之君”的意志弥漫其间。此意志非思虑,非目的,乃是大道自运、自然如此的绝对法尔。它是起点,亦是终点;是创造,亦是归寂;是森罗万象,亦是空寂无垠。至此,修士将彻底消融个体界限,与大道母源同体同息,归于永恒的玄同。
第十三重·量劫归墟孕灵种
自渊通元洞天的玄同之境返照显化,便达第十三重翰宠妙成天。此天非恒常之境,乃大道周期轮转中,“量劫”这一终极寂灭概念的核心具现化之所,名曰终末归墟之巢。
其相非破败,反显一种极致纯粹、绝对冰冷的秩序之寂。目之所及,是无数晶莹剔透、形如多面晶体的“劫晶”悬浮于无光之域。每一枚劫晶,皆是一个己完成彻底归墟、一切存在痕迹(物质、能量、法则、信息、因果)被极致压缩、纯化后的宇宙尸骸或纪元墓碑。劫晶内部,并非死寂,而是残留着该宇宙纪元最精粹、最顽固的“存在烙印”,如同永不磨灭的幽灵密码。
此境中央,有一口永寂玄井。井口幽邃,喷吐着能令万物存在根基崩解的终焉息吹,同时也在缓慢地、无可抗拒地吞噬、碾磨着周围的劫晶,将其彻底化为最原始的“无”。然而,正是在这绝对毁灭的核心,在终焉息吹与劫晶烙印最激烈的湮灭对冲点,时有极其微小的、闪烁不定、形态如胚胎光点的灵种诞生!
此灵种非生命,非能量,乃“存在”本身在绝对寂灭中挣扎出的、蕴含下一个宇宙纪元全新可能性的逆熵奇点!它脆弱无比,却又蕴含无限生机,是大道轮回中“死极生阳”的终极体现。
有寂灭守望者存在,其形态为一团不断自我崩解又重构的幽影,游弋于劫晶与玄井之间,默默收集这些珍贵的灵种,并将其小心翼翼地投入玄井深处某个不可测的维度——那里,是连接第十西重天的通道,亦是新生的起点。
第十西重·悖论渊海证真常
携灵种之机,渡永寂玄井之险,方能抵达第十西重秀乐禁上天。此天非空间之域,乃诸天万界一切逻辑矛盾、存在悖论、自指循环、不可判定命题最终汇聚、沉淀、演化的渊薮,名曰无解之海,或真常试炼场。
此地景象光怪陆离:
*有逻辑之山,山体由相互否定的定理基石堆砌,山顶云雾缭绕处,悬浮着永远无法同时为真为假的罗素悖论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