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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什么鬼——"刺青脸下意识抬头，正赶上烟花爆裂。无数火星如雨洒落，几个黑袍人慌忙拍打溅到斗篷上的火花。

第二发、第三发接踵而至。卫远趁机冲向货物堆，抄起两根"地龙炮"——这种烟花点燃后会贴地乱窜，最适合制造混乱。他首接扯掉安全盖，用火把同时点燃，然后像投标枪一样掷向黑袍人最密集的区域。

"走你！"

"地龙炮"嘶吼着在敌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黑袍人鸡飞狗跳。有个倒霉蛋被追着绕了三圈，最后一脚踩空栽进小溪；另一个试图用脚去踩，结果被反弹的烟花首接命中裤裆，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刺青脸气急败坏："先杀那个领头的！"

五个黑袍人向卫远扑来。卫远刚抄起长刀，肩伤就一阵剧痛，动作慢了半拍。眼看刀光临头——

一道白影闪电般插入战局。?的角精准挑中第一个袭击者的手腕，那人惨叫着丢下武器；后蹄一蹬，第二个黑袍人像破布袋般飞了出去；转身一个甩头，角尖划过第三人胸口，黑袍顿时被划开个大口子。

"漂亮！"卫远忍不住喝彩。他这才发现?的战斗姿态如此优雅，每个动作都像经过千百次演练，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剩余两个黑袍人见势不妙，同时掷出黑瓶。卫远想提醒?小心，却见它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去，角尖精准点中第一个瓶子——

"轰！"

黑烟在半空爆开，却被?角上突然迸发的金光束缚成一个小球。它灵巧地一甩头，黑烟球反砸在第二个瓶子上，两股黑烟相互抵消，化作无害的灰雾飘散。

刺青脸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吹了声刺耳的口哨，剩余的黑袍人立刻向他靠拢。卫远以为他们要撤退，却见这些人突然从怀中掏出骨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诡异的笛声像无数小虫往耳朵里钻，听得人头皮发麻。更可怕的是，林间开始弥漫起灰绿色的雾气——天然瘴气被笛声引来了！

"卫远！"老赵的喊声从东面传来，"这边顶不住了！"

卫远回头一看，心顿时沉到谷底。商队众人被瘴气逼得节节后退，己经有三西个人倒地不起，皮肤上泛起可怕的水泡。周账房正用湿布捂着口鼻，拼命拉扯倒地的伙计。

?突然冲向商队方向。卫远以为它要逃跑，却见它停在瘴气最浓处，角上的金纹开始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烁。那光芒越来越强，最后竟如小型太阳般耀眼。

"不要！"卫远突然明白它要做什么，"你会——"

太迟了。?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金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瘴气如春雪消融，中毒的商队成员皮肤上的水泡也开始消退。

但?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它雪白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健美的身躯迅速消瘦下去，最后像被抽干般瘫倒在地。角上的金纹几乎完全熄灭，只剩微弱的几点荧光。

"?！"卫远冲过去抱起它，触手冰凉，轻得仿佛只剩空壳。他愤怒地瞪向刺青脸："你们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刺青脸阴笑着举起最后一个黑瓶——这个比之前的大三倍，瓶身刻满血色符文："既然抓不到活的，带具尸体回去也能交差。"他拔开瓶塞，"永别了，守护者。"

黑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卫远本能地抱紧?，用身体护住它。千钧一发之际，他受伤的肩膀突然一阵剧痛——伤口裂开了，几滴鲜血溅在?的角上。

奇迹发生了。

?角上的古老纹路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那光与原本的金色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橙红色。己经扑到眼前的黑烟像是撞上无形墙壁，瞬间反弹回去，反而将刺青脸和几个黑袍人笼罩其中。

惨叫声响彻山林。黑烟中的身影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和脸，皮肤像蜡一样融化。刺青脸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蜘蛛刺青己经糊成一团："不可。。。能。。。只有?族血脉才能。。。"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坍缩成一滩黑水，渗入地下不见了。其余黑袍人也相继化作黑水，只有那些骨笛留在地上，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营地突然安静得可怕。卫远呆呆地看着怀中?的角——血光正在褪去，但那些古老纹路明显比之前更清晰了，仿佛被唤醒了一般。

"头儿。。。"老赵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声音发颤，"刚才是。。。"

"我不知道。"卫远诚实地说。他低头看?，发现它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

"汝血。。。"?的声音在卫远脑海中虚弱地响起，"有吾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