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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狌狌偷仙记（第1页）

红屁股从张大壮家逃出来后，在山里吹了三天三夜的牛，把"智斗猎人"的故事添油加醋讲了十八遍，讲到后来连它自己都信了——"当时我一个扫堂腿，接着鹞子翻身，再使招猴子偷桃。。。"

第西天清晨，它正蹲在千年古松上啃野果，忽然闻到一阵异香。那香味像是把全世界的桂花、荔枝、蜜枣都泡在了酒里，还加了仙露调味。

"要命咯！"红屁股的鼻子抽得像风箱，红屁股更是亮得能当灯笼使。它顺着香味翻过九座山，蹚过七条溪，最后在一处云雾缭绕的悬崖边发现了源头——石台上摆着个翡翠酒壶，壶身还雕着"瑶池特供"西个篆字。

它左右张望不见人影，爪子刚碰到酒壶，崖间云雾突然散开，露出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群。牌匾上"瑶池"二字亮得它睁不开眼。红屁股这才知道，自己闯到西王母的地盘了！

"管他呢，先尝一口。。。"壶嘴刚沾唇，那琼浆玉液就自动往它喉咙里钻。等它回过神，壶己经底朝天了。

"嗝——"酒嗝震落了三片祥云，红屁股眼前出现重影：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七个彩衣仙子提着花篮围住它。为首的仙子眉心有颗朱砂痣，柳眉倒竖："哪来的泼猴，敢偷喝王母娘娘的玉液！"

红屁股醉得站不稳，抱着尾巴转圈圈："这位姐姐。。。嗝。。。长得好像《山海经》里写的。。。那个。。。姑射仙子。。。"

"噗嗤！"仙子们全笑了。朱砂痣仙子也绷不住脸："瞎说，姑射山神人肌肤若冰雪，我织霞不过是管酒窖的侍女。"她戳了戳红屁股发光的鼻子，"小贼，你可知这壶酒要酿三千年？"

红屁股一听"三千年"，酒醒了大半，"嗖"地窜上蟠桃树耍赖："要钱没有，要命。。。嗝。。。也不给！"

谁知织霞仙子袖子一挥，它就像被揪着后颈皮的猫似的悬到半空。"王母娘娘正缺个捣药的，我看这泼猴。。。"仙子笑得像只狐狸，"挺合适。"

红屁股就这样成了瑶池临时工。它的工作包括：数清九千九百九十九颗蟠桃（不许偷吃）、擦拭八百个酒坛（不许偷喝）、给仙鹤顺毛（不许被啄）。。。最要命的是那个叫玄翎的仙鹤管事，整天昂着脖子训人："动作快点！你们下界妖怪就是懒散！"

这天，红屁股正对着酒窖流口水，忽然听见细微的"咔嚓"声。墙角钻出个雪白的兔头，三瓣嘴一动一动："听说。。。你也被罚了？"

"玉兔精？！"红屁股瞪大眼睛。传说月宫逃了只捣药的玉兔，没想到躲在瑶池酒窖里。

"叫我雪团。"玉兔掏出一把灵芝，"玄翎那厮今早又踩我尾巴，咱们联手偷坛仙酒气死它怎样？"

红屁股耳朵"唰"地竖起来。它想起《山海经》说狌狌能预知未来，便闭眼掐算——不好！西王母半个时辰后要带众仙来取酒！

"要干就现在！"它窜到最高处的檀木架，指着贴"敕"字封条的紫金坛："就偷这坛！我闻到千年灵芝的味儿了！"

两个小妖一个挖洞一个望风，配合得天衣无缝。等玄翎发现时，它们己经顺着兔子洞逃到南天门了。守门的巨灵神正打瞌睡，被红屁股用桃核砸了额头："大个子，王母娘娘让你去搬酒！"

等巨灵神揉着眼睛走远，红屁股和雪团抱着酒坛滚下云头。风在耳边呼啸时，红屁股突然想起件事："雪团！《淮南子》说月中有蟾蜍，你是不是也。。。"

"闭嘴！"玉兔气得绒毛炸开，"那是我们兔子家族的耻辱！那只癞蛤蟆纯粹是蹭住的！"

它们跌进条小溪，仙酒居然一滴没洒。雪团要回月宫找嫦娥认错，临别前分给红屁股小半壶。这小泼猴抱着酒坛子傻笑，完全没注意溪边"桃花酿"的招牌——正是张大壮新开的酒肆。

张大壮正在后院劈柴，突然看见个红彤彤的屁股卡在墙头。"又是你！"他抄起扫帚就冲过去，却闻到股从未闻过的异香。那香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娘亲熬的冰糖雪梨，想起第一次喝到的米酒。。。

"停战！"红屁股把酒坛往石桌上一墩，"尝尝这个，瑶池特供！"

三碗下肚，曾经的冤家竟称兄道弟起来。张大壮大着舌头说："其、其实我祖上留了张藏宝图。。。"红屁股己经醉得在桌上跳舞："我、我知道秦始皇陵里有。。。嗝。。。有个酒窖。。。"

第二天，酒肆门口挂出新招牌："醉仙酿——狌狌认证仙界配方"。生意火爆得把整条街的客栈都挤垮了。偶尔有祥云在屋顶徘徊，但总被红屁股用桃核打散——它现在可是有靠山的猴了！

《续仙侠传》记载："瑶池失酒，疑为妖猴所为。然王母笑曰：彼饮吾酒，即是有缘。"至于玄翎仙鹤？听说它因为弄丢仙酒，被罚去月宫给玉兔梳毛了。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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