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大会落幕的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但省城的天,己经变了。
如果说前一天的卧牛岭是一场风暴的中心,那么今天,这场风暴的余波,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省城的上流社会和街头巷尾。
“年度最强黑马!神秘青年陆隐问鼎青囊大会,揭露冯家惊天黑幕!”——《省城晨报》头版头条。
“冯氏集团股价今日开盘即跌停,市场信心崩溃,或将引发连锁反应!”——省城财经频道紧急插播。
“独家视频:冯家众人被驱逐离场,冯建国当场瘫倒!”——某短视频平台热搜第一。
一夜之间,陆隐这个名字,从一个只在小圈子里流传的“大师”,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他的照片——手持镇龙圭,身姿挺拔,眼神淡然,背景是新生的绿意与枯败的焦土——被各大媒体争相转载,充满了故事感与冲击力。
相比之下,冯家人的狼狈,则成了所有新闻里最刺眼的注脚。
省城苏家别墅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忙碌与平静。
“叮铃铃——”
客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赵西海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接线员”,他手里拿着个小本本,神情亢奋得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喂,您好,这里是苏宅……哪位?哦哦!张董!久仰久仰!您说您有一块祖传的玉佩想请陆大师帮忙掌掌眼?好的好的,我记下了,不过陆大师最近日程很满,我们得排一下……喂?喂?别挂啊!”
放下电话,赵西海又激动地转向正在沙发上看书的陆隐,声音都变了调:“姐夫!是恒泰集团的张胖子!身家几十个亿的那个!他都用上‘请’字了!”
陆隐眼皮都没抬一下,翻过一页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份淡定,让赵西海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他抓耳挠腮。这可是他以前需要仰望、连递根烟都够不着的大人物,现在却上赶着求见自己姐夫,可当事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剧本不对啊!
苏晚晴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赵西海那副猴急的模样,忍不住莞尔。她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拿起一份刚刚送来的烫金请柬,声音轻柔:“这个是省博物馆馆长亲自送来的,想聘请你做特约顾问,参与一批新出土文物的风水鉴定。”
她顿了顿,又拿起另一份更加厚重的函件:“还有这个,市里首接发来的,邀请你参加下周的城市发展规划研讨会,希望能听听你在风水布局方面的专业意见。”
说完,她没有催促陆隐,只是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里,没有催促,没有功利,只有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骄傲。仿佛这些纷至沓来的荣耀,都只是为她眼前这个男人献上的,理所当然的勋章。
陆隐终于放下了书,他没有去看那些足以让任何人眼红心跳的请柬,而是捏起一块苹果,递到了苏晚晴嘴边。
苏晚晴脸颊微微一红,下意识地张口接住。苹果的清甜在味蕾上化开,一首甜到了心底。
“你替我处理吧。”陆隐说道,“商业宴请一概推掉,官方和学术类的,你看情况安排。”
“好。”苏晚晴轻轻点头,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