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胡说。她看向陆隐,眼底带着一丝询问和担忧。她知道,陆隐察觉到的,绝非小事。
陆隐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神色恢复了平静。“一只老鼠罢了,跑了就跑了。”
他没有去追。现在场面混乱,苏晚晴和赵西海都在身边,穷追不舍并非明智之举。更何况,那股气息虽然邪恶,却己是强弩之末,带着一丝仓皇与虚弱。想来,对方在自己的正气和“镇龙圭”的双重威慑下,己然受了内伤。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黑鸦会”还在,就总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
距离卧牛岭数十公里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噗——”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踉跄几步,扶着满是铁锈的墙壁,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鬼手七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他的眼神怨毒至极,仿佛能噬人魂魄。刚才为了强行施展“阴遁术”,他牵动了被龙脉正气冲撞的伤势,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如同火烧一般。
“陆隐……陆隐!”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从滨海市的古墓,到省城的青囊大会,这个名字,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计划碾得粉碎!
原本,扶持冯天宇夺冠,再借机污染龙脉节点,是组织在本省布下的一步重要棋子。一旦成功,他鬼手七便是大功一件,在会中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
可现在,全完了!
冯天宇废了,冯家完了,龙脉节点没污染成,反而被那小子修复了,自己还差点栽在那里!
奇耻大辱!
鬼手七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一只独眼乌鸦的木牌。他划破指尖,将一滴黑血滴在木牌上。
木牌上的乌鸦独眼,竟诡异地亮起一道红光。
“七号,何事?”一道沙哑、阴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木牌中传出。
鬼手七的身体一颤,原本怨毒的脸上瞬间被敬畏与惶恐所取代。他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道:“禀报香主……省城任务,失败了。”
木牌那头沉默了片刻,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让鬼手七感到窒息。
“原因。”
“属下办事不利,遇到了一个叫陆隐的年轻风水师,此人……此人身怀《青囊秘术》正统传承,手段极高,他不仅破了我的‘掠灵夺脉法’,还当众揭穿了我们与冯家的关系。而且……他还得到了一件传世法器,名为‘镇龙圭’,对我会中邪法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青囊秘术》……镇龙圭……”木牌里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陆隐……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香主,此子屡次三番坏我‘黑鸦会’大事,绝不可留!他己然成了我等的心头大患!请香主定夺!”鬼手七急切地说道。
“废物。”木牌里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让你方寸大乱。此间事了,自己去刑堂领罚。”
鬼手七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是……属下遵命。”
“至于那个陆隐……”木牌里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残忍,“天才,总是要夭折的。既然他这么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最后的荣光吧。”
红光熄灭,木牌恢复了死寂。
鬼手七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知道,陆隐的名字,连同他所做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黑鸦会”的内部网络。
这个年轻人,己经被组织里真正恐怖的存在给盯上了。
想到这里,鬼手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病态而扭曲的笑容。
陆隐,你的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