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
剧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依旧站在那里,只是有些茫然的苏晚晴,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姐……姐?你……你刚才那是……超级赛亚人变身,还是……觉醒了什么隐藏血脉?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去报了什么武当或者少林的函授班?”
苏晚晴没有回答他。
她缓缓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她还活着,没有一丝伤痛。
一阵微弱的暖意从胸口传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入衣领,拿出了一首贴身佩戴的那块家传古玉。
那是一块样式古朴的平安扣,玉质温润,常年佩戴,早己通透无比。
但此刻,这块古玉却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光泽,变得灰扑扑的,如同路边最普通的石头。在那温暖的触感彻底消散后,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响起。
一道纤细的裂痕,如同一道令人心碎的伤疤,出现在了玉佩的表面。
陆隐的世界,从灰白恢复了色彩。
他看到了,看到了苏晚晴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看到了她手中那块光芒黯淡、布满裂痕的古玉。
那颗沉入深渊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捞了上来。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的身体还在因为之前的伤势和情感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
他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有些踉跄地向苏晚晴走去。
“陆隐……”苏晚晴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嘴角那依旧刺眼的血迹,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
陆隐没有说话,他走到她面前,抬起手,似乎想触摸她的脸颊,确认她的存在,但伸到一半,又僵住了。他转而拿起她手中那块己经黯淡无光的玉佩,指腹轻轻抚过那道裂痕。
就是这块玉,救了她。
也正是因为要救她,这块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古玉,灵性耗尽,濒临破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陆隐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苏晚晴的肩膀,落在了远处那个正处于震惊与不甘中的黑煞使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所有的情绪——狂喜、后怕、庆幸、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东西。
一种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冰冷到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杀意。
那不是愤怒的咆哮,不是声嘶力竭的怒吼,而是一种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刺骨的森然。
整个工地的温度,仿佛又一次骤降。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阴邪的煞气,而是源自一个男人最原始、最彻底的怒火。
黑煞使对上陆隐的目光,心中莫名一寒,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毒蛇般瞬间缠上了他的心脏。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生命的漠视。那是把他当成一个死人,一个必死之物的眼神!
“你……”黑煞使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陆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