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密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钢筋利剑狠狠地撞在煞气护罩上,爆开一团团火星。护罩剧烈地震荡,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显然消耗巨大。
“这……这是什么妖法!”黑煞使一边狼狈地抵挡,一边惊骇地吼道。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跟这整个工地为敌!风是陆隐的盾,钢筋是陆隐的剑,这片天地,仿佛都成了陆隐的领域!
远处的赵西海,己经彻底看傻了。
他嘴巴张着,手里的半块板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靠……”他揉了揉眼睛,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得龇牙咧嘴,“这……姐夫这是……现场取材,变废为宝啊?这以后谁还敢跟他搞拆迁?他站那一挥手,整栋楼的钢筋都能自己飞出来扎人?这比挖掘机可牛逼太多了!”
苏晚晴的一颗心,也从之前的极致担忧,转为了无以复加的震撼。
她看着那个站在风沙之中,衣袂飘飘,谈笑间便引动天地之力的男人,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平日里温和从容,偶尔会有些小腹黑的陆隐吗?
不,他还是他。只是此刻,他展露出了自己最锋利,也最耀眼的一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苏晚晴的心尖微微一颤,一股滚烫的暖流,夹杂着一丝甜蜜的酸楚,瞬间流遍了全身。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块出现裂痕的古玉,指尖冰凉,心却是火热的。
战场中央,局势己经完全逆转。
陆隐闲庭信步,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落指,都引动着周围环境的力量。时而是一堵由碎石凝聚的土墙拔地而起,挡住黑煞使的反击;时而是一道由金属粉尘汇聚的利刃,从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
他就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棋手,而这片工地,就是他的棋盘,风、土、金、水,皆是他的棋子。
反观黑煞使,则彻底陷入了被动。他引以为傲的黑煞魔功,在这种全方位的、源源不绝的攻击下,显得捉襟见肘。他每出一招,都要消耗自身大量的煞气;而陆隐,消耗的却是这片天地间无穷无尽的能量。
此消彼长之下,高下立判。
“砰!”
黑煞使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根从地底突然刺出的钢筋扫中了小腿,护体煞气被瞬间击穿,腿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看向陆隐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青囊秘术》……《青囊秘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陆隐停下了攻击,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如同神祇俯瞰蝼蚁。
“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他缓缓开口,“《青囊秘术》的玄妙,又岂是你这种只知杀戮与吞噬的邪物所能理解的。”
“你不懂,守护的意志,究竟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枚之前飞出,一首在空中盘旋的“镇龙圭”受到感召,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他的掌心。
与此同时,他胸口的应龙玉佩,光芒大盛。
陆隐能感觉到,随着自己对《青囊秘术》的领悟进入新的层次,他与应龙之魂的联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
他,己经可以尝试……引动更强的力量了。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浩瀚的气息,开始从陆隐身上升腾而起。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穿透了城市的钢筋水泥,望向了这片大地之下,那条沉睡的、与城市气运相连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