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把箱子甩开,捂住耳朵,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刚才那一瞬,他不是在“操控”猴子,更像是被反向拉进了某种链接。他的痛,传过去了。
他跌坐在床边,抓起镜子照脸。
左耳的胎记裂开了,像一道烧焦的闪电,边缘还在渗金血。他脸色发白,眼窝深陷,活像个熬过头的程序员。可最吓人的是——他忽然意识到,这玩意不是“工具”,是“代价”。
每一次他用念头改写天命,箱子不是在响应他,是在吸他。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那句话:“你不是凡种。”
原来不是瞎说。
他不是在用能力,是能力在用他。
他把造景箱塞进抽屉,盖上毛巾,又压了本厚书。可刚转身,箱子底下突然亮了一下。
他掀开书。
箱中画面没关。
猴王正蹲在一块礁石上,手里拿着根海藻,往自己肩伤口上抹。他一边抹一边抬头,首勾勾盯着裂缝方向,像是能看见林玄。
然后,他抬起手,用指甲在石头上划了道痕,正好是道闪电形状。
林玄喉咙发紧。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他走回桌前,打开笔记本,翻到之前记录的“变异日志”。手指颤抖着写下:
“胎记裂,金血出,与猴王痛感同步。能力未失效,但反噬升级。推测:血脉共鸣己突破单向操控,进入双向感知阶段。”
写完,他合上本子,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那道裂开的胎记还在渗血,金光一跳一跳,像心跳。
他忽然笑了。
“行吧,”他对着镜子说,“你要吃我,也得让我多吃几口回来。”
他重新打开抽屉,把造景箱拿出来,铝箔重新裹好,但这次没塞回去,而是放进双肩包最外层。
他还有一次能力没用。
得留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外面路灯昏黄,小区里几个孩子在玩闹,笑声传上来。他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十七分。
距离上次使用,己经过去十一个小时。
冷却期过了。
他摸了摸左耳,金血己经凝固,留下一道焦黑的裂痕。他没擦,也没包扎。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每次用能力,都是在拿命换命。
但他也明白一件事——
这胎记不是诅咒。
是钥匙。
他转身走向门口,包带子甩上肩。
下一秒,左耳猛地一抽。
他停住。
镜子里,那道裂痕忽然闪了一下,金光顺着脸颊往下爬,像活过来的电路。
他抬手摸过去,指尖刚碰上,箱子里的猴王突然抬头,一拳砸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