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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市（第2页）

苏挽戈也点头：“臣女会看好云琛，不让他惹事。”

晏殊看着他们，满意地点点头：“行了，都回去吧。陈昭，你留一下。”

等人都走了，晏殊拍了拍陈昭的肩，语气放软了些：“黑市鱼龙混杂，大齐说不定会派人盯着，你小心些，别像在黑风谷那样冒险。你的软甲记得穿好，还有，别把自己逼太紧，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先保命要紧。”

陈昭心里一暖，眼眶有些发热：“皇兄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再冲动了。”

回到景麟王府，陈昭第一件事就是去翻自己的箱子。

他从床底拖出一个樟木箱，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叠着贴身软甲——是用炼金术炼制的，轻薄却坚硬，能挡住大部分利器，还能缓冲冲击力。

他挑了一件最合身的，贴身穿上，又在外面套了件常服，摸了摸胸口，确认软甲贴合，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开始往包袱里塞东西：一小袋压缩干粮，是用粟米和肉干磨成粉做的，泡水就能吃；十几包血包，是太医院特制的，能快速补血；还有各种疗伤药，止血的、消炎的、止痛的，分门别类装在小瓷瓶里，贴好标签；甚至还带了两卷绷带和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靴筒里。

暗卫老六站在一旁，看着他把包袱塞得鼓鼓囊囊，忍不住问：“王爷，咱们只是去黑市，用带这么多东西吗？”

陈昭一边往包袱里塞最后一包药，一边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黑市不比皇城，万一遇到危险，这些东西说不定能救命。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带点总没错。”

老六想起当年，不再多问，只是帮着他把包袱系紧。

陈昭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落下东西，才把包袱放在床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总觉得，这次黑市之行，不会那么顺利。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五人就在城门口集合了。

陈昭手里牵着雪君离——那只白狼比上次见时更壮了些，银白的毛发在晨光里泛着光，见了顾云琛，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顾云晨左手缰绳右手长枪，身下是那匹踏星。苏挽戈骑的是一匹白马，腰间挎着剑，身姿挺拔。

王将来和公输赞共乘一辆马车，车厢里放着他们的行李。

“出发！”陈昭翻身上马，声音清亮。

队伍缓缓驶出城门，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刚出皇城时，路边还有不少田地，农夫们己经开始劳作，炊烟从农舍的烟囱里飘出来，带着烟火气。

顾云琛骑着马，时不时跟雪君离玩闹，一会儿让它追蝴蝶，一会儿又扔给它一块肉干，引得苏挽戈频频侧目，却也没真的训斥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将来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忍不住感叹：“好久没出来了，这一路的风景真好。”

公输赞也凑到窗边，看着路边的野花，眼底带着笑意：“是啊，比在皇城待着舒服多了。你看那边的麦田，绿油油的，应该会有好收成。”

陈昭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目光却没停留在风景上，他时不时观察周围的动静，见没什么异常，才稍微放松了些。

雪君离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走到他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像是在安慰他。陈昭摸了摸它的头，心里的不安少了几分。

走了约莫两天，周围的景色渐渐变了。原本绿油油的麦田变成了稀疏的草地，路边的农舍越来越少，偶尔能看到几间破旧的土房，门窗都破了，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

顾云琛也收敛了玩闹的心思，皱着眉问：“怎么回事？这才刚靠近大齐边境，怎么就这么荒凉？”

苏挽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之前听父亲说过，大齐这几年苛捐杂税越来越重，很多百姓都逃荒去了，没想到会荒凉成这样。”

又走了半天，远远能看到大齐边境的城镇轮廓，可走近了才发现，城镇的城墙都塌了一半，城门大开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路边的沟渠里，躺着几个骨瘦如柴的流民，有的己经没了气息，有的还在微弱地喘息，身上盖着破旧的茅草，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