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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钟表里的回响与未写完的公式（第1页）

事务所的老式挂钟在墙面轻轻摇晃，钟摆“滴答”声裹着午后的阳光，落在办公桌的烟痕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焦黑印记。

像是被时间熨烫过的褶皱，在光线下竟泛着极淡的彩色光晕。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桌面，就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仿佛有无数个细小的齿轮在木纹深处转动，低头时却只看见积着的薄灰，什么异常都没有。

陈默正蹲在角落整理背包，昨晚从钟楼带回来的半块金属碎片被他小心地放在透明塑料袋里。

碎片表面的淡紫色光晕己经消失，只剩下边缘的锯齿状缺口，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圆圈套三角形”的符号虚影。

“林砚，你看这个。”他突然抬头，手里举着碎片，“刚才阳光照过来时，地上的影子很奇怪，你看像不像……老厂长实验室里的符号？”

我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面上的符号虚影确实和实验室、钟楼里的“圆圈套三角形”一模一样，只是更小，边缘还带着模糊的齿轮纹路。

“是时间能量的残留。”我接过碎片，指尖刚碰到金属表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20年前的实验室里。

老厂长正拿着一块和这一模一样的碎片，对苏棠说：“这个‘时间锚点’能稳定褶皱能量，等实验成功，我们就能……”画面突然中断，刺痛感从指尖传来，碎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书架底下。

“又出现那种感觉了？”陈默连忙起身，他手腕上的淡红色疤痕还泛着浅红，之前被黑影抓伤的地方己经愈合，却在这时突然发烫。

他下意识按住手腕，眉头皱了起来，“难道还有没处理完的时间碎片？”

我点头，弯腰去捡碎片，手指刚碰到金属的瞬间，画面又涌了进来——这次更清晰，苏棠站在实验台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正在记录着什么。

笔记本的封面上写着“褶皱修复日志”，她的身后，老厂长正将“时间锚点”嵌入“褶皱发生器”的核心，嘴里念叨着：“2。1克的误差……只要调整好这个参数，就能……”画面再次中断，刺痛感消失，碎片表面的紫色光晕也暗了下去，变成了普通的灰黑色。

陈默走过来，捡起碎片放在阳光下，紫色光晕彻底消失，只剩下边缘的缺口。

“老厂长说的‘2。1克误差’，到底是什么？”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之前在实验室白板上看到的公式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时间褶皱修复公式：2。1克时间误差+西色碎片能量=时空平衡”，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这个“2。1克”或许就是修复时间裂痕的关键，“苏棠的笔记本里，说不定有答案。”

挂钟突然“铛”地响了一声，指针停在了2点15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转动，钟摆还在摇晃，指针却像被冻住了似的，卡在数字“2”和“3”之间。

我抬头看钟，突然发现表盘玻璃上沾着一层细密的水汽，用手擦去，水汽下面竟映出了老城区钟楼的画面——钟摆正常转动，平台上的“圆圈套三角形”符号泛着淡紫色的光晕，符号中心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像是某种能量在聚集。

“这钟……”陈默也注意到了异常，他走到挂钟前，伸手去碰表盘，指尖刚碰到玻璃，画面突然变了——变成了江边码头的景象。

原本停泊的船只突然消失，水面上泛着黑色的涟漪，几个渔民的身影在涟漪里忽明忽暗，像是要被卷入水中，黑色液体从码头的缝隙里渗出来，在地面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画面只持续了三秒，挂钟恢复正常，指针继续转动，水汽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我和陈默都清楚，那不是幻觉——核心虽然被摧毁，时间裂痕却没有完全修复，“2。1克的时间误差”还在影响着江城，新生的褶皱己经在江边码头形成。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午后的风带着熟悉的江水气息吹进来，却在风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

抬头看向江边码头的方向，原本热闹的码头竟在阳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晕，虽然船只还在停泊，却能看到有黑色的涟漪在水面上流动，像是在吞噬周围的时空。

“我们得去江边码头看看。”我转身对陈默说，手里的旧机械表虽然己经停止发光，表盘上的指针却在缓慢转动。

从10点30分转到2点16分，又转了回去，“这块表还在反应，说明‘2。1克的时间误差’就在附近，苏棠的笔记本或许也在码头。”

陈默点头，把半块金属碎片放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7月15日下午2点20分，日期旁边没有出现奇怪的数字。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晴天，温度26度，一切都和普通的夏天一样。

但他点开地图APP时，江城的地图上却有一个红色的圆点在闪烁，正好标注在江边码头的位置，点击圆点，弹出的提示是“时间误差异常区域”，没有更多信息。

“地图上的异常区域，应该就是‘2。1克误差’的位置。”陈默把手机递给我看，红色圆点的闪烁频率和挂钟的钟摆节奏一样，“先去码头，说不定能找到苏棠的笔记本，解开‘2。1克误差’的秘密。”

我们收拾好东西，锁上事务所的门，刚走到街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路边的路灯杆上，张贴的海报在不断变化。

从“江城荷花节”变成“时间褶皱预警”，再看时又变回了荷花节的海报，路过的行人却毫无察觉，依旧说说笑笑。

走进便利店买水时，货架上的饮料瓶突然消失，几秒钟后又重新出现，店员却在念叨：“奇怪，刚才明明看到货架空了，怎么又满了……”

“普通人还是看不到异常。”我拉住正要去问店员的陈默，之前接触过时间碎片的人，只有我们、苏棠和陆哲能感知到异常。

其他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变化，很快就会忘记，“苏棠和陆哲己经离开江城了，现在只有我们能处理这个‘时间误差’。”

我们走到路口，正要打车，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坐着的人穿着蓝色工装，脸上带着焦急：“是林砚先生和陈默先生吗？快上车，码头出事了！”

“你是谁？”我拉开车门，陈默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排，白色面包车刚启动，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晃动。

窗外的街道开始扭曲，梧桐树叶的影子在车身上忽明忽暗，“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沙哑：“我叫赵磊，是江边码头的管理员。”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今天中午开始，码头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船只消失、渔民失踪，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你们在钟楼的画面，知道你们能处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