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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钟楼的铜铃余响（第1页）

在事务所里，林晓突然发现桌上的怀表——就是从湖底捡回的父亲那只——表面浮现出一行极淡的蓝光字迹。

我们凑过去细看，字迹断断续续，像是被时间浪潮反复冲刷过：“老钟楼铜架……藏着‘时空坐标’……每到整点，钟架会显影……”

“时空坐标？”周小宇立刻打开探测仪，屏幕上老钟楼方向的能量波动虽稳定在“0。1Ω”，却有一道极细的蓝色波纹在规律跳动，“这波动频率和怀表的齿轮转动完全一致，看来父亲留下的怀表，是用来激活坐标的钥匙。”

陈默着手里的青铜齿轮，突然想起什么：“我爷爷的日记里提过，老钟楼的铜钟架在1943年火灾后被重新加固过，当时负责加固的工匠，就是张守义的徒弟——说不定坐标就藏在加固的焊缝里。”

我们简单收拾了工具，驱车赶往老钟楼。

此时的老钟楼己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晨练的老人在钟楼脚下的广场上打太极，孩子们围着钟楼的石阶追逐打闹，若不是墙面还残留着淡红色的能量痕迹，很难想象这里曾发生过时空错位的危机。

钟楼的管理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姓王，听说我们是来研究民国时期建筑结构的，很爽快地打开了通往钟楼顶端的铁门：“这钟楼啊，去年修缮的时候就发现铜钟架不对劲，有些焊缝里藏着金属碎片，敲起来声音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们上去的时候小心点，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别太用力。”

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上爬，楼梯扶手的铜皮己经氧化发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吱呀”的响声。

快到顶端时，一股熟悉的铜腥味扑面而来，与兵工厂地下金库的味道一模一样。

钟楼顶端的平台上，锈迹斑斑的铜钟架矗立在中央，阳光透过架体的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影子，影子竟隐约组成了与时间锚点相同的圆盘图案。

“看这里！”林晓突然指向铜钟架的一根横梁，横梁的焊缝处泛着极淡的蓝光，与父亲怀表的光芒相互呼应。

我掏出怀表，刚靠近焊缝，怀表表面的蓝光突然暴涨，投射出一道光柱，光柱落在焊缝上，焊缝里的金属碎片开始发烫，慢慢浮现出一行金色的坐标：“北纬30°15′，东经114°21′——镜湖湖心下三米。”

“镜湖湖心？”苏棠立刻拿出外婆的日记，快速翻找起来，“之前我们在湖底找到张守义的水晶，是在湖的东侧，湖心位置还没去过——难道那里藏着什么？”

周小宇打开探测仪，将坐标输入进去，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湖心位置的能量波动：“数值是‘0。2Ω’，比周围高一点，而且波动很规律，像是在……呼吸？”

我们刚要离开钟楼顶端，铜钟架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架体的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液体，液体落在地面，形成一个个细小的钟表面，每个钟表面的指针都指向“10:00”——现在的时间正是上午十点。

钟表面停留了大约十秒，然后慢慢消失，液体也随之蒸发，只留下淡淡的铜腥味。

“看来每到整点，铜钟架都会显影一次。”陈默看着架体，“刚才的坐标肯定很重要，我们得立刻去镜湖湖心看看。”

驱车回到镜湖时，湖面的游客多了起来，划着小船的人在湖面上穿梭，笑声顺着风传到岸边。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陈默从背包里拿出折叠式潜水装备——这次的装备是他连夜改造的，加了一层青铜涂层，能更好地抵抗时间残响的能量。

“我和小远下去，你们在岸上接应。”苏棠突然开口，她将外婆的日记放进防水袋里，“日记里写着，湖心下有‘时空屏障’，只有守护者的血液能打开，我和小远的血液都有守护者印记，一起下去更保险。”

我和苏棠穿上潜水装备，顺着绳索潜入水中。

湖水比上午更温暖一些，阳光透过水面，在水中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是时间的碎片。

朝着湖心方向游去，周围的水域开始泛着淡蓝色的光，与铜钟架的光芒相同。

到达湖心位置，我们朝着水下三米处游去。

那里的湖底铺着一层细小的鹅卵石，鹅卵石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里泛着蓝光，与时间锚点的凹槽一模一样。

我掏出怀表，刚靠近凹槽，怀表突然自动打开，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从“10:15”转到“1927:10:15”，又转回现在的时间，最后停在“03:19”，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

金光落在凹槽里，凹槽突然裂开一道缝，缝里射出一道蓝光，蓝光里浮现出一个泛着金光的金属盒子——盒子的表面刻着与传承信物相同的齿轮纹路，纹路里嵌着细小的蓝色宝石，像是星星落在上面。

“这是……‘时间宝盒’？”苏棠用手势告诉我，她外婆的日记里提到过，时间宝盒是张守义用来储存时空信息的容器，里面藏着1927年血月之夜的完整记录。

我伸手去拿盒子，刚碰到盒子，周围的水域突然剧烈震动，淡红色的光从湖底的裂缝里渗出，与蓝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奇怪的紫色光带。

光带里浮现出无数个模糊的人影，都是穿着1927年衣服的时间守护者，他们手里拿着怀表，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小心！是时间残响的幻象！”苏棠立刻掏出青铜匕首，匕首的刀刃泛着金光，朝着光带挥去。

匕首刚接触到光带，光带里的人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开始慢慢消散，但更多的人影又从裂缝里涌出来，像是永远都散不尽。

我抓紧时间宝盒，想要浮出水面，可盒子突然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湖底的引力吸住了。

盒子表面的齿轮纹路开始转动，纹路里的蓝色宝石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蓝光里浮现出一段影像——1927年的镜湖湖心，张守义带着一群时间守护者，将一个金属盒子埋进湖底，然后用自己的血液在周围画了一道屏障，屏障泛着蓝光，将盒子保护起来。

影像的最后，张守义朝着镜头的方向看过来，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守护好它”。

影像消失后，盒子的重量突然减轻，周围的光带和人影也随之消散，湖底的裂缝慢慢闭合，只留下淡淡的蓝光。

我和苏棠抓紧盒子，朝着湖面游去。

浮出水面时，周明山、陈默和林晓立刻拉我们上船。

我打开防水袋，将时间宝盒拿出来，盒子表面的齿轮纹路还在微微转动，蓝色宝石的光芒变得很淡，像是消耗了不少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