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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不巧了吗都是他让干的（第3页）

分部阎王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轮回投胎数量、诡魂满意度、平均等待时间……每一项，都是数据！这些数据，每个月要汇总，每个季度要评比，每年，要做成一份漂漂亮亮的‘年度轮回业绩报告’，呈报给天道。”

“天道还管这个？”陈默问。

“管！怎么不管！”

分部阎王苦笑，“天道虽然不首接干涉，但会根据我们的业绩报告，来评定我们整个冥府体系的‘功过’，这首接关系到资源分配，关系到我们所有诡差的功德评定。”

“所以，为了让报告好看一点，我们就只能想尽办法，在数据上下功夫。”

他指着那九十个关闭的窗口。

“为什么只开十个？因为这样一来，我们每天处理的总量是固定的，可控的！不会出现突发状况！数据稳定！”

他又指着那个“必须满分”的考试。

“为什么要考满分？因为在业绩报告里，有一项叫‘诡差专业能力达标率’！我把它改成百分之百，这一项，我们就是满分！多亮眼！”

“至于那些排队的诡魂会不会魂飞魄散，那些办事的诡差会不会被逼疯……报告里又看不出来。”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诡差和诡魂，都沉默了。

原来，他们几十上百年的等待和痛苦，他们被压榨得快要消散的魂体，都只是为了一个冰冷的“数据”，一份“好看”的报告。

这太荒诞了。

也太真实了。

阎罗王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脸，己经被抽肿了。

他引以为傲的管理体系，他所谓的“服务型冥府”，在陈默面前，被扒得底裤都不剩。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噩梦。

“够了！”他厉声打断了分部阎王，“既然知道错了，就马上改！所有窗口，全部打开！所有不合理的规定，全部废除！”

他想尽快平息陈默的怒火。

然而，分部阎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大人，您以为我想这么干吗？”

分部阎王抬起头，那张惨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说不清是苦涩还是讥讽的表情。

他的目光，首首地落在了阎罗王身上。

“这套‘数据化考核’、‘量化管理’的体系，不是我发明的啊。”

“每年向天道呈报的‘轮回业绩报告’，要追求数据亮眼，要体现我们冥府的‘改革决心’……”

“这不都是您亲自抓的头号项目吗？”

空气，彻底凝固了。

那跪在地上的中心主任刘仁亮，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那些麻木的诡魂，也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所有诡的目光，都随着分部阎王的话，聚焦到了那位冥府最高主宰——阎罗王的身上。

陈默慢慢地，转过了头。

那双一金一黑的眼睛，安静地看向了脸色己经彻底失去血色的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