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
年轻警察刚想开口呵斥,却被旁边的老警察一把拉住。
老警察在基层干了二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从陈默身上,感觉到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那不是混混的凶狠,也不是亡命徒的疯狂,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更高层次的漠然。
陈默向前走了一步。
他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与她保持平视。
“你不想说,也行。”
陈默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聊家常。
“你跳江,不是真的想死。”
“你是想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对不对?”
这句话说出口,女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
她看着陈默,像是见了诡。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陈默这番话搞糊涂了。
什么用命换命?这不是在拍电视剧吧?
只有陈默自己知道,他看到的画面。
在这个女人头顶那团浑浊的黑灰色气团里,一缕怨毒的黑气凝成了一条细线,线的另一端,虚无缥缈地连向远方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是最恶毒的一种民间咒术,以命为引,以怨为索,要让被咒之人永世不得安宁,甚至家破人亡。
她根本不是求死,她是去害人。
“你救了她,断了她的咒,她自然恨你。”
陈默看都没看孙宝强,话却是对他说的。
孙宝强愣住了,抱着欢欢尸体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你胡说!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尖利刺耳。
“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他是个疯子!”
陈默笑了。
他的嘴角没有弧度,只是眼里的神色变了。
一只眼睛里金光流转,神圣威严,另一只眼睛里黑气翻涌,暴虐森然。
“疯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女人的眉心。
他的手指并没有碰到她,但在女人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了。
周围的江风、人群、警灯,全部消失。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她丈夫的脸。
她丈夫正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他们刚买的新房里翻滚,嘴里骂着:“那个黄脸婆,死了正好!我还能骗一笔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