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这么久的真心,到底还是从裂缝里漏了出来。
“阿金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阿金仓促地扯出一个笑容。他几乎是小跑着逃离走廊,生怕慢一步就会听见身后传来残忍的拒绝。
沈砚秋望着那个瞬间远去的背影,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微闪动。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声轻叹融化在晨风里。
保温盒安静地立在办公桌上,盖子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沈砚秋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沈砚秋三十多了,阅历比阿金多得多,他看的出阿金的心思。那年轻人每次望过来的眼神,都烫得像要把他灼出洞来。
只是——
“不合适……”
——
阿金漫无目的的乱走,心里空落落的。
说实话。
阿金自以为自己的感情藏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神游了多久,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
“金成师!你耳朵塞屎了?”
阿金闻声回头,晨雾氤氲的小亭子里,马莎正牵着严小雨的手站在石阶上。
小姑娘的羊角辫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那双琉璃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马莎?小雨?”阿金下意识挺直背脊,“你们也这么早?”
马莎挑眉看了眼腕表:“早?都快八点了。”她忽然眯起眼睛,“倒是你,杵在这儿当哨兵呢?”
阿金干笑两声挠头:“没注意时间……”
马莎带着严小雨走近了些,严小雨静静的看着阿金,那双大眼睛清澈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阿金,不开心。”严小雨开口。
马莎“啧”了一声,抱臂打量阿金:“不会被小雨说中了?”
“真没事!”
阿金慌忙蹲下与小雨平视,却撞进那双过分通透的眸子里——那里清晰地映出自己强撑的笑脸。
严小雨抿了抿嘴,没在说话,哥哥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只是从来不和自己说。
严小雨突然转头轻扯马莎的衣角:“哥哥呢?”
马莎看向阿金问:“严燊呢?”
阿金下意识接话:“不知道啊,最近他最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说帮我追沈……”
话音戛然而止,阿金差点咬了舌头。
马莎缓缓眯起眼睛,一脸吃瓜的表情:“追什么?”
“啊!今天天真蓝!”阿金突然指向天空,“那什么……我先去训练了!我晚点再来找你玩啊小雨——”
阿金脚步刚挪动,严小雨清泉般的声音就追了上来:“沈医生喜欢栀子花。”
这句话说得异常流畅,每个字都像珍珠般圆润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