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裴既白突然打断他,目光扫向严燊裹着纱布的手臂,“你去看看他的伤口处理得怎么样。”
严燊一怔。
沈砚秋闻言转身,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看看。”
当沈砚秋的手指触到纱布边缘时,严燊突然想起阿金那句——“听说老板和沈医生有一腿”。
此刻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确实和谐得刺眼: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似月,连影子都默契地交叠在地毯上。
“没什么大碍了。”沈砚秋重新包扎好伤口,转头对裴既白笑道,“就是你这个保镖挺扛疼。”
裴既白轻哼一声,脸色却缓和了些。
“严燊说那杀手是东南亚的死士,”裴既白指尖轻叩桌面,“能在a市活动,八成和金海赌场脱不了干系。”
沈砚秋修长的手指抚过下巴,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精致的腕表:“金海背后是白老三在撑腰,要不要我派人去探探口风?”
“不必。”裴既白冷笑,“那老狐狸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沈砚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裴既白突然转向严燊:“你怎么看?”
严燊正盯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出神,闻言才收回视线:“什么?”
“那个杀手。”裴既白目光如炬,“你亲手抓的。”
严燊活动了下包扎好的手臂,纱布下传来隐隐刺痛:“水平一般。”他声音平静,“这次失手,恐怕本就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
沈砚秋突然插话:“真是金海派来的?”
“未必。”严燊摇头,“金海还没胆量和裴家正面冲突。”他想起地下拳场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补充道,“这种死士暗网上明码标价,只要肯出钱,要多少有多少。”
裴既白眯起眼:“你刚才还说和金海有关。”
"我只是说在金海见过类似的。"严燊迎上裴既白的目光,“三年前有批国来的人,任务失败后也是这样服毒自尽。”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纱布边缘,“金海养不起死士,但可以当中间人。”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阿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罕见的紧绷:“老板,出事了。”
“进来。”裴既白的道。
门被推开,阿金脸色铁青地跨进来。
当他抬头看见沈砚秋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瞬,双眼都亮了,像黑夜中突然点亮的灯火,可是很快又恢复平常。
“那畜生……”阿金喉结滚动,“趁我们不注意咬舌了。”他狠狠抹了把脸,指节上还沾着审讯时留下的血渍,“但我们找到了这个。”
他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个沾血的微型录音器,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递过去时,阿金的手在微微发抖:“您,要现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