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差点被水呛到:“怎么?沈砚秋要结婚了啊?”
“操!还真是!”阿金一把扯下毛巾,眼睛都红了,“我他妈认真的!前两天路过老板办公室,听见沈医生说家里催婚……”
“所以?”严燊挑眉,“他真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你见了?”
阿金蔫了吧唧地摇头:“那倒没有……”
严燊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那你不是还有机会吗,在这演什么苦情剧?”
阿金幽怨地抬头:“我?”指了指自己晒得黝黑的脸,“就我这样的?你确定?”
严燊抱着手臂上下打量:“黑是黑了点,但个高啊;脑子是不好使,但耐揍啊。工资是低了点……”
“停停停!”阿金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这他妈是安慰人?”
严燊耸耸肩,露出个“爱信不信”的表情。阿金长叹一声,把毛巾重新盖回脸上,活像条被雨淋透的流浪狗。
最后阿金问严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严燊把毛巾甩在肩上:“我他妈哪知道?”
“算了……”阿金像只泄气的皮球,肩膀都垮了下来。
严燊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啧”了一声:“他知道你喜欢他么?”
阿金摇头:“不知道吧。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严燊心想:这还用说?都他妈写脸上了。
“你不去试试?”
阿金又重重叹了口气,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毛巾:“我就是个小保镖……”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严燊看不下去了:“那趁早断了念想。”
阿金猛地抬头,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喜欢这事……要是能控制就好了。”他站起身,战术裤上的褶皱都透着颓唐,“训练去了。”
严燊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住他:“回来。”
阿金转身时,严燊一把勾住他脖子:“月薪二十万的金牌保镖,八块腹肌,长得也不赖——你怕什么。”
“沈医生姓沈,是沈家长子……”阿金闷声道。
“巧了不是,”严燊拍拍他胸口,“你这不姓金吗?多吉利。”
“人家哈佛医学院毕业,会四国语言……”
“……你身手在保镖圈里排前十也不错。”
“沈家资产过百亿……”
严燊沉默两秒,诚恳道:“那确实配不上。”
阿金:“……”
严燊:“……”
阿金推开严燊:“大夫妙手回冬!感觉尸体冷冷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训练区,背影如此孤寂。
严燊:…………
严燊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的对话,突然嗤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胸口却莫名发闷——阿金这人要身手有身手,要人品有人品,怎么一到沈砚秋面前就自卑得像条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