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盯着屏幕愣了两秒:【?】
【装什么傻!】阿金连发三个愤怒表情包,【沈医生的理想型!】
严燊擦头发的手一顿。
现在去问?
刚把裴既白折腾得够呛,转头就问另一个男人的事,还是什么理想型……
这跟往枪口上撞有什么区别?
水滴从发梢坠落在屏幕上,模糊了阿金紧接着发来的咆哮:【你他妈不会忘了吧?!】
严燊盯着那行字,仿佛已经看见裴既白似笑非笑的眼神。
喉结滚动间,他缓缓打字:【问了啊,沈医生喜欢阳光开朗的。】
阿金秒回:【???你确定?】
【千真万确。】严燊面不改色地扯谎。
【老子不阳光吗?不开朗吗?】阿金发来三个愤怒表情包。
严燊嗤笑一声:【傻逼和阳光是两码事。】
手机那头沉默半晌,终于发来一句:【那……我该咋整?】
【改。】严燊干脆利落地回复。
推开浴室门,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裴既白侧卧在床上,丝绸被单堪堪盖到腰际,露出大片泛着红痕的肌肤。严燊呼吸一滞,轻手轻脚地靠近。
床垫微微下陷的瞬间,裴既白突然睁开眼。
那双总是凌厉的双眼此刻泛着红,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湿意,冷冷扫过来时却依然摄人心魄。
“抱歉,”严燊喉结滚动,“没控制住。”
裴既白抬脚就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滚远点。”
严燊一把扣住他的脚踝,拇指在凸起的骨节上轻轻摩挲,笑得像个无赖:“遵命,老板。”
——
晨光透过纱帘,在床畔投下斑驳的光影。
严燊撑起身,凝视着枕边人沉静的睡颜——裴既白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唇瓣还带着昨夜被他咬破的痕迹。
严燊忍不住俯身,在那道伤痕上落下轻如蝶翼的吻。
直到房门关上的余音消散后,裴既白缓缓睁开眼。
指尖抚过尚存余温的床单,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头孤狼何时才会彻底坠入他编织的网?
记忆突然溯回多年前的盛夏。
盛夏的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潮汐声中,少年将一本旧书塞进他手里:“很无聊吗?我这有一本《荆棘鸟》,凑合看吧。”
少年的手蹭过他的指尖,似乎带着阳光的温度,笑声清朗得像山涧溪流。
裴既白缓缓坐起,低头看向胸口的荆棘鸟纹身。
指腹摩挲过每一道线条,仿佛在触摸早已消逝的旧日幻影。
窗外的阳光突然刺痛眼睛,他猛地倒回枕上,丝绸枕头吞噬了所有声响。
“忘了,也好……”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金海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