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海域上,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裴既白混上了轮船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慈善晚宴,而是一个蓄谋已久的栽赃。
二楼雕花栏杆旁,一道白色身影优雅现身。
纯白西装在璀璨灯光下纤尘不染,他用手中的杯子敲击着金属栏杆,清脆的声响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让满场喧嚣渐渐平息。
“诸位尊贵的来宾。”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润,“欢迎莅临今晚这场盛会。想必各位都已知道,今晚的东道主正是裴氏继承人——裴既白先生。”
台下顿时掀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水晶灯下,宾客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掌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私语。
白鸽微微欠身,领结纹丝不动:“容我自我介绍——鄙人姓白,承蒙道上兄弟抬爱,都叫我一声白鸽。”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栏杆,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愿诸位今夜尽兴,不虚此行。”
说完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他优雅转身离去,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甫一离开,宾客间的议论声便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一位身着宝蓝色礼服的名媛用羽扇半掩朱唇,对身旁的同伴低语:“裴家继承人怎么会和金海扯上关系?这未免太……”
“早就听说金海背后是裴家在操控,”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子晃着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被坐实。”
不远处,几位政界要员聚在一起。
其中一位压低声音:“那位可是白老三!金海赌场的实际掌权人。裴既白公然与这种人同台,是要向外界传递什么信号么?难不成真想吞了整个a市?”
“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另一人意味深长地接话,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暗处,裴既白静静倚在罗马柱旁。
香槟杯在他指间缓缓转动,金色的气泡沿着杯壁攀升又破碎。
那些或震惊或鄙夷的议论仿佛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如水,只是在听到某些特别刺耳的评论时,眼底才会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在衣香鬓影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对手,此刻正恰到好处地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就好像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然而当他的视线掠过某个偏僻的角落时,突然定格。
危娴?
她独自站在观景台边,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勾勒出窈窕身段,手中端着一杯未动的红酒。
裴既白微微蹙眉——她怎么也在这?危家与阿列克谢不是势同水火吗?
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是被这个以他名义设下的局骗来的?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宴会厅东南角,一位身着藏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朝人群中央的孙总走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