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被隔绝在落地窗外,室内只剩下交缠的呼吸与水声。
……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
水流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蜿蜒而下,严燊掐着裴既白的腰将他按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透过氤氲的雾气,他对上那双湿润的凤眼——那里面的挑衅早已化作赤裸的欲念。
裴既白忽然轻笑,湿漉漉的手臂环上严燊的脖颈,在他耳边呵气:“这么凶?狼崽子——织那么张大网,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雨更大了,仿佛要洗净这城市所有的肮脏秘密。
……
“一个月,我会渗透半个金海……”严燊说。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突然,裴既白问:“严燊……你恨我吗?”他的声音发颤。
严燊呼吸一滞。
恨?
他怎么会恨。
那些在暗夜里滋长的情绪,分明是更复杂的东西——
想把他揉进骨血的占有欲,想看他失控的恶劣,想独占他所有表情的贪婪,想用尽一切机关算计的将他送上高堂……
这些情绪太满,满到严燊分不清是爱是恨。
“恨……”
这个字从齿间碾出时,严燊看见裴既白笑了。
眼尾那颗泪痣被水光浸透,像坠在雪地上的血珠。
严燊抬手,指腹轻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
“那太好了。”裴既白喘息着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支离破碎,“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放过我。”
雨声震耳欲聋。
严燊突然狠狠咬上他的肩膀,在苍白的皮肤留下渗血的牙印。
如果恨比爱长久,那就用最深的执念将彼此囚禁——在这场博弈里,他们早就不分输赢。
裴既白他望着严燊发红的眼睛,无声地笑。
就这样下去吧。
如果可以用尽余生。
藏不起来的爱意
天刚蒙蒙亮,阿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他死死揪住被子,指节都泛了白,一张脸涨得通红:“我他妈真该死!”
梦里沈医生那双温柔的手,镜片后含笑的眼眸——阿金狠狠捶了下床垫,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种肮脏的念头亵渎沈医生?!
“我操!一定是和严燊那狗比玩多了。”
阿金骂骂咧咧地冲进浴室,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却浇不灭耳根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