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还是阉了吧。”系统突然在陆临歧脑海中出声。
“老天,”陆临歧手一抖,花洒喷头差点脱手。冷水溅得到处都是,逼得陆知夏不得不闭上眼睛,“我还以为你死了。”
“抱歉,系统刚刚完成重启。”系统跟他抱歉。
“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陆临歧迫不及待地问,同时用喷头对准陆知夏的脸,看着对方狼狈地偏头躲避,殊不知陆知夏是故意讨他开心,象征性抵抗而已,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浇水”。
“世界线切换还需24小时。”
陆临歧低头看了看地上扭动的人形麻花:“那你能不能至少在精神层面阉了你们男主?我觉得他病得不轻。”
知道了脱困时间,让这家伙安分24小时倒不成问题。
陆临歧稍加思索,关掉花洒。他弯腰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简直像模特有意的展示。
他拿起干净的衣服半蹲下来,状似温柔地盖在陆知夏湿漉漉的脑袋上,动作像在照顾人一样。
陆知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一秒就被那股熟悉的香气包围——不是洗涤液的味道,而是发甜的花果香,是陆临歧特有的气息。不知是失温还是幸福,他感到一阵眩晕。
“哎呀,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吗?”
浴室里的场景近乎荒诞:高大健硕的男人狼狈地瘫在瓷砖上,衣物湿透紧贴身体,下。身反应不堪入目;而居高临下的青年却纤尘不染,连袖口都保持着干燥挺括的状态,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周遭的混乱隔开。
陆临歧“温柔”地用干衣服为陆知夏擦拭头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对方发丝时故意加重力道。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这个素来厚颜无耻的弟弟都愣住了,陆知夏睁开眼,难以置信地仰望着他。
背光中,陆临歧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像一滴将落未落的黑色眼泪。
他忽然绽开一个笑容,这个笑让他本就出色的五官瞬间鲜活起来,像冰山倾颓,美得令人震撼。
“其实,我回来有件事要拜托你。”哥哥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会做得好,对吗?”
陆知夏不愿去揣测这句话里藏着几分真心,但他知道,这是陆临歧为数不多向他伸手的时刻。
当这个向来冷淡的哥哥露出欣赏的笑容,眼尾微微上挑的模样像极了勾人的狐狸,而自己从来都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
周修远醒来时,后脑勺传来钝痛。他眨了眨眼,感受到脸上粗糙的麻布——有人给他套了头套。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禁锢在身后,稍一挣扎就传来刺骨的疼痛。西裤的膝盖处已经磨破,直接与水泥地面摩擦。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哄笑。
“曾经的周氏集团董事长?现在你只是债主们打包出售的货品,编号1147。”
难怪最近发生的事这么奇怪——银行催债电话、资产冻结通知、最后那个自称能帮他逃出国的中间人。。。居然全是陷阱。
头套被粗暴扯下,刺目的灯光让他眯起眼。等视线聚焦,周修远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欢迎来到‘夜色深处’——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看上你,但这也是你这个破产垃圾的最终归宿。”
周修远喉咙发紧,夜色深处已经变成了陆知夏的财产,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发难。
“搞错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我的资产足够覆盖债务,只是暂时——”
电击棒捅在他腹部。
脚步声由远及近。周修远艰难地抬头,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然后是剪裁完美的西装裤腿。视线往上移,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陆知夏,你有病吧?”
“来这是你的福气,”陆知夏突然沉下脸,“我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