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欢你,一点都没有……
逢煊身上总是带着伤,新旧交错,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红肿。
他自己弄的。
那晚乔星曜扔下一句“不会放过你”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但逢煊出现自残行为后,乔星曜他派来的人却寸步不离地守着。逢煊几乎没什么清醒的时候,他们定期给他注射镇静药物,加上失血后的虚弱,他长时间陷在昏沉的睡眠里,意识浮浮沉沉,难辨昼夜。
等他真正恢复些微清醒,意识到自己不在原来那间病房时,已经又是几天之后了。
房间的装修和布置都很陌生。
不是乔星曜那间视野开阔、装修冷硬的高档公寓,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地方。
窗帘是厚重的深色,地板光洁冰冷,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薰。
他被彻底软禁了起来。
每天有人按时进来为他检查伤口、更换纱布,三餐也有人准时送来,摆盘精致。
逢煊一开始拒绝吃任何东西,闭着嘴别开脸,以沉默抵抗。
看守的人出去打了个电话请示。那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只传来一句冰冷的回应:“乔总说,灌不下去就输营养液。”
逢煊低垂着眼,忽然毫无预兆地暴起,扑过去抢夺那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哽咽,只想对乔星曜说一句话,可他甚至没能碰到手机边缘,就被人轻易反拧着手臂压回床上。
听筒里,乔星曜的声音经过电流传递,显得愈发冰冷失真:“逢煊,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逢煊想,他怕。
他很早以前就想死了。
整整一个星期后,乔星曜才终于露面。
他看起来瘦了不少,下颌线条越发清晰,几乎透出锋利的意味。那张漂亮的脸孔更冷了,仿佛覆着一层看不见的霜,生人勿近。
额角多了一道新鲜结痂的疤痕,暗红色,横在眉骨上方。
不知道什么砸的。
他眼里曾经那些轻易能读出的情绪,如今都藏得极深,沉沉的,看不出波澜。一件黑色阔挺的长大衣裹在身上,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势压人。
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落过来,空气就仿佛凝住了。
他用胳膊勾住逢煊的脖颈,将人从床上半扶起来,朝旁边略一示意,立刻有人递上一碗温热的粥,煮得糜烂稀软。乔星曜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轻轻递到逢煊唇边。
逢煊皱着眉别开脸。他之前挣扎绝食了好几天,全靠营养液吊着命,偶尔强灌进去一点流食,很快也会吐出来。乔星曜看着他那副抗拒的样子,最终放下了勺子。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