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见逢煊对柳玟说出“希望他死”时,乔星曜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气话,但那份脱口而出的决绝,是真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固执很愚蠢,他比谁都清楚,逢煊在他身边只会越来越糟。
可那种蚀骨的恐惧只有他自己懂。逢煊看不上他这个人,更看不上他那些名利堆砌的光环。一旦松手,就是永别。
乔星曜恨自己失控,更恨逢煊让他失控。
乔星曜一直以为自己把心防筑得很牢固,却在逢煊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人从内部打开了城门。嘴上说着“他怎么敢”,心里早已迫不及待地献城投降。
当乔星曜亲口承认“我有病”时,逢煊心里莫名地发堵。
他们一起给衍衍做了风筝,乔星曜握着孩子的小手涂胶水,把裱好的风筝挂在檐下风干。
摄制组离开那天,乔星曜已经在车里蜷了四晚。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苍白的皮肤下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他提出想补个觉再走,逢煊犹豫片刻,指了指里屋:“去床上睡,醒了就走。”
乔星曜明显怔住了,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又迅速压回平静:“好。”
等衍衍跑去和村里孩子玩耍,逢煊转身要去洗衣服。经过没有门的房间时,他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乔星曜蜷在床上,裤腿短了一截,脸深深埋进枕头,指节死死攥着逢煊常用的那条毯子,手背青筋暴起。
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抖,像濒临窒息。
逢煊走到床边时,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手指无意识抽搐着,在床单上抓出褶皱。
“乔星曜?”逢煊俯身靠近,“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缓缓抬头,汗湿的额发黏在眉眼间。逢煊伸手拍他的脸,触到一片滚烫:“病了?”
被触碰的瞬间,乔星曜猛地战栗。他定定望着逢煊,眼眶泛红,眼神里翻滚着能剥蚀理智的渴望。直到这时逢煊才反应过来,这是易感期的征兆。
“抑制剂在车里吗?”逢煊急忙去翻他口袋的车钥匙,手腕却被猛地攥住。乔星曜的呼吸灼烫地扑在他颈间,断断续续的呓语随着热息溢出:“走……快走……”
逢煊又去他摸手机,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屏幕,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猛地掼倒在床铺上。
手机脱手飞出,在墙角磕出一声闷响。逢煊后背砸进略显坚硬的床垫。
乔星曜沉重的身躯将他牢牢钉在原地,滚烫的手掌粗暴地扳过他的脸,带着灼人温度的吻便落了下来。
不是缠绵,是啃咬,沿着下颌线一路碾磨,留下细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