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位来接猫的姑娘,后来将她老板的联系方式推给了逢煊。
某天,一个陌生的号码忽然发来信息,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简洁地发来了几段小猫的视频。
视频里,那只曾经瘦弱的小家伙如今皮毛光滑,在宽敞的房间里活泼地扑腾着玩具。
对方又说,如果逢煊有空,随时可以过来看它。
逢煊回复得很客气,说不用麻烦了,看到猫被照顾得这么好,他很放心。
对方隔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消息,说给小猫取了个新名字,叫“芝麻糖”。
逢煊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字,指尖顿了一下,恍惚了一瞬,才回复道:“很好听的名字。”
屏幕那头的“芝麻糖主人”似乎被这句话打开了话匣子,接着给他发说,他以前也养过一只黑白花纹的奶牛猫,是和一位很特别的人一起从路边救下来的,那只猫也叫“芝麻糖”。
它陪他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安静地待在他身边,那种陪伴的感觉,很像那位已经失去联系的朋友。
只是猫离开了他。
他说他现在做着这份曝光度不低的工作,潜意识里,也是希望那位消失在人海的朋友,无论在哪里,或许能偶然看见他。
最后,他像是忽然从回忆中惊醒,带着点歉意问:“突然说这么多,没有打扰到你吧?”
逢煊握着手机,过了几秒才缓缓打字回复:“没有没有。”
他觉得那位“芝麻糖主人”能对他这样一个近乎陌生的人倾诉这么多深藏的往事,大概平日里确实没什么能够放心说话的人吧。
于是逢煊回复说,自己平日里也不算忙,听听这些完全没关系,让他不必介意。
之后和这位“芝麻糖主人”的聊天,竟出乎意料地投缘。话题总能自然而然地延伸开,彼此的理解和接话都恰到好处,那种默契和舒适感,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逢煊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像在沉闷的日常里,意外收获了一个可以偶尔分享点滴的新朋友。
他把手机设置了密码之后,管家果然再也没有试图来动过他的手机。
逢煊心里清楚,管家所有行为指令都只来源于一个人,乔星曜,无论合理与否。
怀孕二十二周产检的时候,超声波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了他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侧脸轮廓,甚至能隐约看见鼻子。
逢煊摸着自己鼻子想,像自己也不会差的,不过像乔星曜应该会更好看。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乔星曜已经和他持续了近一个月的冷战,家里气氛低得能结冰。
晚上,乔星曜去应酬,喝得烂醉如泥地回来,浑身酒气浓重得像是刚从酒池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