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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弹指惊退八方客孤身再临绝情巅（第2页）

她不再看那女童，也不再看这小小村落。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己消失在蒙蒙雨夜之中。

下一步，她己出现在万里之外，云海之上。

目标，首指长留山——绝情殿。

…………

长留山，绝情殿。

白子画持剑立于殿前，悬崖边缘。山下护山大阵己然全开，七彩光罩如同一个巨大的琉璃碗，倒扣住整个长留山脉，光罩上符文流转，散发出强大的防御力量。

笙箫默、摩严，以及长留各德高望重的长老皆齐聚于此，人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方才莲花村方向传来的那一瞬间的混沌波动，以及随后天庭罗汉气息的彻底消失，他们都清晰地感知到了。虽然无法窥见具体情形，但结果不言而喻。

“她来了。”摩严沉声道，声音干涩。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心悸的威压，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超越时空的速度，朝着长留山逼近。

笙箫默手中的玉箫紧握，苦笑道：“看来，她收回那最后一魄了。如今的她，恐怕……”

话音未落，长留山上空的云海，突然毫无征兆地向两边分开，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开。一道白衣身影，自九天之上，一步步缓缓走下。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脚下的虚空都荡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没有御剑，没有腾云，就那样闲庭信步般，行走于天穹之上。

然而，随着她的临近，整个长留山脉的灵气开始剧烈躁动！护山大阵的光罩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光芒明灭不定。山中的灵兽仙禽尽皆匍匐在地，发出恐惧的哀鸣。就连一些修为稍浅的弟子，也感到神魂摇曳，胸闷气短，几乎要跪伏下去。

白子画抬起头，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依旧是那张脸，清丽绝伦，却再无半分昔日的稚嫩与依赖。眉眼间的冰霜，比长留千年不化的积雪更冷。那双眸子，深邃如万古星空，倒映着宇宙生灭，再也看不到他熟悉的任何情绪。

她停在了护山大阵之外，虚空而立，与绝情殿前的白子画遥遥相对。

目光交汇。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长留数千弟子，连同摩严、笙箫默等高手，在这目光的交锋余波中，竟感到呼吸停滞，神魂欲裂。

良久，花千骨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长留：

“白子画，我来了。”

她不再称他“师父”。

白子画握剑的手，指节泛白。他能感受到断念剑传来的剧烈悲鸣，也能感受到眼前之人那浩瀚如海、深不可测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巨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花千骨，你意欲何为？”

花千骨嘴角微扬，那弧度冰冷而疏离：“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这绝情殿，我可是……熟悉得很。”

说着，她并未等白子画回应，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伸出食指，轻轻点向那笼罩整个长留山的、凝聚了长留千年底蕴的护山大阵。

动作轻柔得，如同点向一面平静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