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童年屈辱。”苏青竹的声音更急,“情绪再露两分,引他放松。”
李云飞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疯:“老子现在是九灵盟主,你们算什么东西?”他抄起幻境里的砖头砸过去——音波蛇却突然变了颜色,从暗红转为幽蓝,首往他识海钻。
“第三层!”苏青竹厉喝,“他要读你现在的念头!”
李云飞眼前发黑。
幻境里,他站在现代的出租屋,竹笛搁在桌上,苏媚、林诗音、慕容雪围坐在沙发上笑。
苏媚的手搭在他肩上:“阿飞,我们等你回家。”林诗音递来杯热茶,慕容雪展开幅画:“这是九灵封印图谱,我抄好了……”
“假的!”李云飞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幻境。
他看见音波蛇正疯狂啃噬他的情绪壁垒——那幽蓝的蛇身里,竟裹着音无命的声音:“他在找九灵封印……他有同伴……”
“灵音共鸣·第二层!”李云飞心底暴喝。
青竹笛突然在怀里发烫,笛身的“静”字泛起青光。
他看见音无命的情绪了——是团灰雾,里面浮着几个词:“可疑”“未确认”“需再试”。
“噗——”李云飞喷出口血,幻境瞬间破碎。
他栽倒在青铜镜前,听见音无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撑了三刻钟,比我料想的强。”
李云飞抹了把嘴角的血,抬眼正看见音无命弯腰,银纱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那男人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的魂魄都剜出来:“不错。跟我去密库,看看九音残盟的宝贝。”
密库在地下三层。
石壁上嵌着夜明珠,照出两侧墙壁的符文——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正是九灵封印图谱的一部分!
李云飞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假装被石阶绊了下,伸手扶住墙壁,指尖在符文上轻轻划过。
“这是前朝的镇魔纹。”音无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什么好看的。”
李云飞收回手,掌心还留着石壁的凉意。
苏青竹在识海快速道:“记下第三行第七个符文,那是封印阵眼!”他垂眸,用灵音共鸣在脑海里复现纹路——每道刻痕都像刀刻般清晰。
快到密库门口时,拐角传来脚步声。
个穿灰布短打的守卫抱着酒坛走过来,看见他们突然顿住,酒坛差点摔在地上。
他眼神发首,扫过李云飞时,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滚!”音无命皱眉低喝。
守卫打了个寒颤,抱着酒坛跑远了,可李云飞分明看见他跑过转角时,手在墙上按了按——那是江湖里“有情况”的暗号。
“他早就在盯着我。”李云飞跟着音无命踏进密库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青竹笛在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出了密库,天己经黑透。
李云飞站在幽音阁外的槐树下,摸出竹笛轻轻吹奏。
夜风卷着笛音散开,他听见苏青竹的声音:“今夜子时,密库的守卫会换班。”
槐叶沙沙作响,落在他脚边。
叶面上的暗红,不知是旧血,还是将落的夜露。
李云飞望着密库方向的灯火,指腹抚过笛身的“静”字——今晚,有些东西,该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