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脾气太暴躁,看见写得狗屁不通的诗气的跳脚,平仄韵脚都押不上,简直连陈青松都不如!
教了几日就受不了了,干脆把三人丢给卢老自己出去访友参加诗会。
今天是府学休沐日,陈青岩他们不用去学习,可以放一天的假。
大清早驿馆就收到了请柬,刘昌邑在茶楼举办了一场诗会,特意邀请三人前去。
陈青岩拿着请柬去找粱老,“师父,我们能去吗?”
粱伯卿瞥了一眼,“有什么不能去的,别给我丢人就行。”
“哎,徒儿知晓了。”
陈青岩赶紧去通知两个弟弟,诗会的时间是在下午申时开始,一直到晚上戌时结束。
距离现在时辰还早,三人打算出去转一圈,自打来到府城他们还没出去溜达过。
陈青岩先去试验田给王瑛留了字条,今晚怕是很晚才能回来,让他不用等自己早点休息,顺便拿了两贯钱零用。
三人出了驿馆,陈光跟在三人身后保护,二顺则留在家里照看粱老。
驿馆外是一条宽敞幽静的街道,路两旁种着花草树木,地面铺着细小的石子,因为这里之前是接待外地官员贵客的地方,算是冀州府的门面,所以收拾的十分整洁。
步行一柱香就到了前头大街,这边环境就差了不少,地上时常能看见牛屎马粪,路上的行人不多,住在这边的人出行大多赶车。
越往城里走越热闹,街道两旁的屋子鳞次栉比,各色的铺面看得人眼花缭乱。
陈青松年纪小心思都在吃食上,看见绿豆冰粉想要尝尝,看见奶皮子也想吃,走到刚出锅的肉包子铺更是走不动路,被陈青岩数落了几句才离开。
临走时娘亲就嘱咐过,出门看着青松少吃些,这孩子自打去年开就有朝横向发展的趋势,他这个年纪不长个光长肉可不行。
一直走到首饰铺子陈青岩才停下脚步,六月是王瑛的生辰,他想给阿瑛买个礼物。
平日里王瑛总算拿木簪和布巾束发,他见州府的夫郎大多以银簪束发,看起来也更有精神,他也想给王瑛也买一个银簪子。
三人一进去就被这银楼装震撼一下,屋顶贴满了金箔,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
有小厮主动上前打招呼。“三位公子想要买点什么?”
陈青岩有些局促道:“我想给夫郎买个发簪。”
“公子请跟我来。”伙计带着三人走到里面,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托,上面摆了十多套银簪,样式都十分精美,让人眼前一亮。
“这些都多少钱?”
伙计指着前面几个素净一些的道:“这几个价格稍微便宜些,一贯左右,买来自己带送亲友都合适。
咱们周氏银楼是百年老店,用的可都是足料的雪花银,绝对不掺半点假,以后就算不戴了,拿到当铺也能当盘缠用。”
陈青岩没相中这几个,太素了,适合上了年纪的人戴,阿瑛年轻更适合漂亮些的簪子,他指了指后面雕花镶红宝的簪子道:“这个多少钱?”
“公子眼光可真好,这是前几日银匠刚打出来的,用的银丝掐花工艺,一个月只能做三支这样的簪子,上面的红宝是从西域那边运来的,这样的成色可不多见。”
陈青岩听他吹得天花乱坠,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多少钱?”
“六贯。”
价格确实不菲,“还能便宜些吗?”
伙计笑道:“实在便宜不了了,一分钱一分货,外面也有卖这种簪子的,但用料不纯,银子里杂质太多,戴几日就不亮了。
咱们这簪子光用料就有二两银子,戴旧了放盐水里煮一煮又跟新的一样,上面的红宝少说也值三贯,银楼就赚个手工钱。”
陈青岩拿起银簪端详,越看越觉得喜欢,可惜今日出门拿的钱不够,“我明日再来买可以吗?”
伙计笑笑,“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明日还在不在,毕竟有客人要买的话,我也没办法强留不是?”
陈青岩想起荷包里还有一张娘亲给的银票,“请问咱们附近有银庄吗?”
“有,往前走两百米左右就是钱庄,您要是不方便小的可以帮您去取钱。”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取就行。”
陈青岩带着两个弟弟去了钱庄,将一百两的银票换成了一张五十两的,其余则换成现银拿着去银楼买下了银簪。
却不想他们一来一去的功夫,就被一伙歹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