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道:“大过年的还劳烦三爷跑一趟,不是什么贵东西,拿去给兄弟几个甜甜嘴。”
几个衙役纷纷笑起来,这酥皮点心少说得五十文一盒,也算不白跑一趟了。
等人走后陈青岩拉住王瑛的手,脚步匆匆朝后院走去,进了屋警惕的将门插上,“阿瑛,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啊?”
“别跟我说谎,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王瑛垂下眼眸道:“是,我见不惯他这么欺辱人。”
“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他三番五次的害你,难不成就一直这么忍让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陈青岩拉住他的手道:“我并非是在责怪你而是担心你,这种事……万一被人发现,是要受刑罚的!”
王瑛高兴的垫脚亲了他一口,原来这小子是担心自己,不枉他铤而走险帮他。
“放心吧,就算他知道又没有证据,他把你害的那么惨,我只是打断他一条腿算便宜他了。”
“下次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嗯。”王瑛也后怕,毕竟他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要不是对方太过分了,也不可能出此下策。
陈青岩叹了口气,其实他听到张时邱被人打断腿时,心里升起几分窃喜,但更多的是无奈悲伤。
原本两人可以做同窗挚友的,结果最后闹成两败俱伤……
*
黄三了解完两边的情况去了张家,告知对方此事并非陈家人所为。
古代查案大多如此,并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神通广大,没有人证物证基本上就成了悬案,衙差们也没别的办法。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干的!”张时邱不相信,竟硬生生爬下床抱住黄三的大腿。“官爷,求您再好好查查,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黄三甩开他道:“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干的,我肯定会帮你讨公道,你人证物证都没有,我怎么帮你?
听我一句劝,莫要再去得罪陈家人,陈青岩的亲叔叔是莱州州牧,真把人惹恼了怕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州牧又如何?有当官的叔叔就能草菅人命吗!”
黄三见劝不听,摆摆手道:“那你去县衙敲鼓吧,咱们帮不了你。”
等人走后张时邱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张母要将他扶起,却被他狠狠的挥开。
“滚开!”
“你发什么疯?愿意在地上趴着就趴着吧!”本来她就心烦,过年遇上这样的糟心事,还不知能不能保住腿,要是保不住以后科举也考不了,她拿人的东西岂不是还得还回去?
张时邱握紧拳头眼里满是怨恨,他知道指望不上爹娘,马上想到陆长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
“娘,你快去一趟陆家!”
“去陆家做什么?”
“我与陆长安是挚友,他肯定会帮我的!”
张母半信半疑的过去,没想法陆家少爷还真来了,还带了郎中过来。
二人一见面,陆长安就红了眼眶,“这,这才一日未见,时邱兄弟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张时邱涕泪横流,闭眼摇头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是陈家人干的?实在欺人太甚!”
“陆兄,万不可因为我跟他们起争执啊,那陈青岩的叔叔是莱州州牧,万一真惹恼了他,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哇!”
“先不说这些,让郎中给你瞧瞧腿。”
陆长安带的郎中比张家之前请的要强一些,仔细查看了一遍道:“骨头能接上,但是伤的太重,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接好也没办法像原来那般走路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这腿治好了也是跛子,武朝是禁止身有残疾的人参加科举的,换而言之他再也没有参加科举的希望了。
张时邱仍旧不死心,“郎中您好好瞧瞧,我可是秀才身,将来要考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