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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2页）

不，他己經沒有了傳統意義上的身體。

他的“存在”，變成了一團極其稀薄的、由那三種特性強行編織成的、細微的triquetra能量脈絡，如同一個脆弱的水母，勉強維持著形態，浸泡在這片暗金色的海洋中。

而那些暗金色物質，每一次“滲透”，都帶來一種極其緩慢、卻無法抗拒的……“修復”和……“重鑄”？

他受損嚴重的、近乎湮滅的靈性和意識，正在被這些物質強行“填充”、“粘合”、“修補”！

與此同時，一些混亂的、破碎的、屬於這片“海洋”本身的“信息”和“規則”碎片，也隨著這種“滲透”，蠻橫地湧入他的意識——

【……███之血……殘骸……】【……最初……沉澱……】【……滋養……亦是……囚籠……】【……等待……回歸……█一……】

這裡是……“源核”的內部？或者……是那“源質”的某個層面？這些暗金色的物質……是那個巨大結構體的能量源？還是……某種更高存在的“血液”或“殘骸”？

它們在修復他？為什麼？

是因為他體內那三種特性，與這片“海洋”同源？所以被視為了“可回收利用”的零件？

那這種“修復”……最終會把他變成什麼？一個失去自我、被這片“海洋”同化的……傀儡？還是……某種……新的東西？

無法思考。意識如同被浸泡在溫水中的冰塊，正在緩慢地融化、遲鈍。

他只能被動地感受著“身體”被一點點“修復”，感受著那三種特性在這片同源物質的浸泡下，衝突似乎變得更加……“溫和”？仿佛被強行納入了一個更大的、更惰性的系統中，被迫“和諧”相處。

這種“修復”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首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那麼虛幻，變得凝實了一些，思緒也稍微清晰了一點。

他嘗試著“動”了一下。

艱難。仿佛在粘稠的瀝青中游泳。

但他確實能動了。

他“環顧”西周。除了無盡的暗金色，什麼也沒有。沒有方向，沒有參照物。

只有靈魂深處，那經過“修復”後似乎變得更加純粹、更加強烈的牽引感，依舊存在，指向這片“海洋”的更深處。

必須離開這裡！否則遲早會被徹底同化！

他憑藉著那牽引感，開始在這片粘稠的海洋中，艱難地、緩慢地……向著深處“遊”去。

過程極其消耗力量。每前進一步，都彷彿在對抗整個世界的重量。

不知“遊”了多久，前方的暗金色“海水”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顏色變得更深，更加粘稠，並且開始出現一些……緩慢旋轉的、巨大的、如同星雲般的……漩渦。

這些漩渦散發出的吸力更加強大，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破碎的、痛苦的……意識殘響？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巨大的漩渦，沿著相對平靜的區域前行。

終於，在穿越了一片尤其粘稠、仿佛膠質般的區域後，眼前的景象猛地一變！

暗金色的“海水”在這裡到了盡頭。前方，出現了一片……更加詭異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邊界”。

那仿佛是一片……由無數破碎的、不斷生滅的、閃爍著各種混亂色彩的……泡沫和氣泡構成的……無盡“隔膜”？

這些“泡沫”的大小不一，有的如同星球，有的細如微塵。每一個“泡沫”內部，似乎都閃爍著一些模糊的、流動的、來自不同時間和空間的……景象碎片！

他甚至看到了一個“泡沫”中閃過了貝克蘭德街頭的煤氣燈，另一個“泡沫”中則是南大陸沙漠的烈日，還有一個裡面是狂暴海的風暴……

這裡是……世界的“內壁”？時空的“疤痕”？還是……某種連通著不同地點的……天然“傳送門”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