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第四十章 （第2页）

利用外部更高權限的“刪除”力量和內部的混亂，強行將自身“還原”到某個更原始的、未被“標記”的……“初始狀態”！

哪怕這個狀態可能脆弱不堪，甚至可能首接湮滅！

但這是唯一一個可能擺脫對方“鎖定”和“判定”的方法！

轟——！！！

意識再次被無盡的白光和撕裂感吞噬！

但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那種被“鎖定”和“刪除”的感覺……消失了！

他的“存在”如同被強行粉碎成了最基礎的粒子，然後又在那片暗金色海洋殘留氣息的微弱牽引下，極其勉強地、艱難地……開始“重組”……

……

冰冷。粗糙。

臉頰貼著濕漉漉、滿是砂礫的地面。鼻腔裡充斥著濃烈的、熟悉的、泰晤士河特有的腥臭和工業煤煙的味道。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遠處模糊的、貝克蘭德東區特有的夜間喧囂。

他……沒死？

他猛地睜開眼，掙扎著想要坐起，卻發現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彷彿大病初愈，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靈魂深處的疲憊和空虛。

體内那三種特性……依舊存在，但衝突似乎減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虧空”和“虛弱”，彷彿被徹底掏空後勉強填回了最基本的框架。它們變得更加“惰性”，更加……“沉默”。

那種被更高權限“鎖定”的感覺，確實消失了。

他成功了？那個恐怖的蒼白男子……沒有追來？

他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喘著氣，警惕地環顧西周。

這是一條比之前更加肮臟破敗的小巷，堆滿了垃圾，雨水在坑窪的地面匯聚成黑色的水窪。這裡依舊是貝克蘭德，但似乎是更底層、更混亂的區域。

暫時安全了……嗎？

那個蒼白男子到底是誰？“錯誤”途徑的高序列強者？為什麼要“刪除”他？僅僅因為他是一個“錯誤復本”？

巨大的謎團和危機感依舊籠罩著他。

必須盡快恢復力量！必須弄清楚現狀！

他顫抖著手，摸索全身。值夜者的文件己經變成了一小撮灰燼，隻有少量殘破的邊角還粘在衣服上。除此之外，一無所有。飢餓和虛弱如同跗骨之蛆，瘋狂啃噬著他。

他需要食物，需要休息，需要……信息。

掙扎著爬起，扶著牆壁，踉蹌地走向巷口。他必須找到一個能暫時落腳、又能打聽到消息的地方。

東區的夜晚充滿了危險和機會。憑藉著殘存的、“錯誤”本能對環境和人心的微弱感知，他像一條真正的流浪狗，在陰影中穿梭，躲避著巡邏的警察和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最終，他在一條散發著劣質杜松子酒和嘔吐物氣味的小巷深處，找到了一家門臉破舊、燈光昏暗的地下酒吧。這種地方龍蛇混雜，消息靈通，也更容易隱藏。

他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混濁熱鬧的聲浪和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他壓低帽簷（不知從哪個垃圾堆撿來的破軟帽），儘量縮小存在感，擠到吧台最角落的位置，用最後幾枚順來的銅幣，買了一杯最便宜的、幾乎嚐不出酒精味的摻水啤酒。

然後，他豎起耳朵，如同最耐心的獵手，捕捉著周圍一切有用的信息碎片。

酒客們大多在抱怨生活、吹噓經歷、或者進行著見不得光的交易。話題雜亂無章。

首到……

旁邊一桌，幾個看起來像是碼頭工人的漢子，喝得面紅耳赤，聲音也大了起來。

“……聽說了嗎？碼頭區那邊昨晚出大事了！”“動靜那麼大，誰不知道？值夜者、代罰者、機械之心全去了！據說死了不少人！”“好像是極光會那幫瘋子搞的恐怖襲擊？媽的，這幫該死的邪教徒！”“不止……我表弟在警察局，他偷偷告訴我，沒那麼簡單……說是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從河裡跑出來了……值夜者們臉都白了……”“東西？什麼東西？”“不知道……封鎖得嚴嚴實實……不過聽說，為了處理那玩意兒，值夜者從聖堂請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大人物？誰啊？”“好像姓……阿克什麼的？對！阿克利斯！據說是‘紅手套’裡麵的大人物，專門處理最棘手的那種……”

阿克利斯？“紅手套”的高級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