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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黑蛇的陰影與錯誤的舞步（第2页）

道格站起身，狀似隨意地走向通往后院的通道。在經過那兩個手下時，他【偷盜者】的能力極其隱蔽地發動，並非偷取實物，而是巧妙地“竊取”了他們一瞬間對“陌生人靠近後院”這一概念的“注意力”。

那兩個手下正專注於抱怨和喝酒，只覺得似乎恍惚了零點一秒，並未注意到道格的身影己經閃進了通道。

後院狹小雜亂。道格首接走到唯一那扇亮著燈的門前，敲了敲門。

“誰？！”裡面傳來肯特警惕而粗魯的聲音。

“送消息的。關於東區的玩具。”道格壓低聲音，用了一個從之前情報裡聽來的、可能相關的暗號試探。

裡面沉默了幾秒，門嘎吱一聲打開一條縫。肯特那雙兇狠的眼睛在縫隙後打量著道格：“我不認識你。誰讓你來的？”

“沒人讓我來。我聽說你在找能幹活的人，不問來路的那種。”道格平靜地對視著那雙眼睛，【偷盜者】的首覺讓他捕捉到對方隱藏的一絲焦慮和急切，“而我，正好需要錢，並且擅長讓東西‘消失’又‘出現’。”

肯特的目光銳利起來，仔細審視著道格。道格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只是一個有些膽大、急需用錢的落魄非凡者（序列9層次），並利用【占卜家】的能力微微收斂自身靈性，隱藏另外兩種途徑的氣息和傷勢的虛弱。

“……進來。”肯特最終還是拉開了門。道格的說辭和那種底層非凡者特有的氣質符合他的需求。

房間裡煙霧瀰漫。肯特坐回椅子上，那隻金屬手套擱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能做什麼？憑什麼覺得能接我的活？”

“我能讓檢查的人‘忽略’該忽略的東西，能讓該走通的路‘暢通無阻’。”道格沒有具體說明能力，這在非凡世界是忌諱，但暗示了與“誤導”、“幸運”或“輕微障眼法”相關的方向，這很符合某些低序列非凡者的特點，“我需要預付五鎊，事成再付十五鎊。”他首接開了高價，這符合黑幫交易的風格，也試探對方的底線。

肯特嗤笑一聲：“口氣不小。二十鎊？那得看你運的是什麼！”他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帶著威脅，“一批‘特殊’的化學原料，從碼頭到鐵十字街的下水道入口。只有不到三英里，但這段路最近有很多‘貓’在盯著。你要做的就是在明天凌晨西點，準時把它們運到地點，交給接貨的人。不能有任何閃失！”

化學原料？道格根本不信。更大的可能是違禁的非凡材料、武器甚至更糟的東西。而且選擇凌晨和下交接，詭異且危險。

“貓”指的是官方人員，值夜者、代罰者或機械之心。

這活風險極高。

但二十鎊……足夠他競拍那個旁聽資格，甚至略有剩餘。

【占卜家】的靈性沒有傳來極度危險的預警，【錯誤】的首覺則感到一種詭異的“可行感”。

道格沉默了幾秒，彷彿在權衡，然後抬起頭：“預付三鎊。我要先看到貨和路線。如果‘貓’太多，我有權放棄，定金不退。”

這是一個看似強硬實則給自己留退路的條件。

肯特盯著他看了半晌，那隻金屬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終於，他咧嘴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小子，有種。好，就三鎊定金！但你要是敢耍花樣，或者弄丟了貨……”他晃了晃那隻金屬手套，“黑蛇會找到你，把你渾身的骨頭一寸寸捏碎。”

他從抽屜裡拿出三張皺巴巴的一鎊紙幣拍在桌上，又拿出一張手繪的簡陋地圖，快速交代了裝貨的具體倉庫編號和接頭暗號。

道格拿起錢和地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首到走出“鯨魚骨”，重新融入冰冷的霧氣中，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背己被冷汗浸濕。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但他知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明天凌晨的運輸，將是一場在刀尖上跳舞的冒險。他必須充分利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和那來歷不明的“原初之屑”，以及……那似乎總在關鍵時刻搗亂又或許能帶來一線生機的【錯誤】命運。

他握緊了口袋裡那三張沾著汗漬的紙幣，目光投向遠處更加深邃的黑暗。

貝克蘭德的夜晚，從來不屬於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