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渴望吞噬,而是一种……想要“扭曲”、“利用”这污秽能量的本能冲动?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亵渎的念头,伴随着这种本能,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如果……不能首接吸收,那能不能……用它做点别的?比如……“伪造”一个现场?“栽赃”给某个特定的对象?
比如……极光会?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冷颤。但“错误”的途径却在疯狂地为这个想法叫好,仿佛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
他看着手中这污秽的特性,又看了看那具扭曲的尸体,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雏形,在绝望和疯狂的催生下,慢慢浮现。
或许……他可以用这具尸体和这枚无用的特性,玩一把大的?把水搅得更浑?为自己争取时间和空间?
比如,制造一个“极光会成员在此与变异怪物两败俱亡”的假象?甚至……留下一点指向性的“线索”?
他知道极光会崇拜“真实造物主”,他们的风格充满了血腥和疯狂。模仿起来……并不难。
说干就干!
他强忍着生理不适,开始利用手头有限的工具(碎金属片、淤泥、怪物血液),按照“错误”本能对“伪造”和“漏洞”的理解,以及道格记忆里对那些邪教报道的模糊印象,笨拙而疯狂地布置起来。
他将怪物的尸体摆出更加扭曲痛苦的姿势,用它的血液在管道壁上涂抹出一些混乱亵渎的符号(模仿记忆中极光会的风格),又将那枚污秽的特性小心翼翼放置在某个看似是“战斗中心”的位置。
最后,他想了想,咬咬牙,用那半截铅笔,在相对干净的管道壁上,极其艰难地、模仿疯子的笔迹,刻下了一句用赫密斯语写的、残缺不全的亵渎之语:
“……主……注视……深渊……”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股荒谬和寒意同时升起。
这能骗过值夜者吗?他不知道。但这己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主动做的事情了。
他不再停留,迅速清理掉自己留下的明显痕迹,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消失在管道网络的深处,寻找着下一个暂时的藏身之所。
在他离开后不久。
哒…哒…哒…
清晰的、带着某种韵律的脚步声,从管道另一端响起。
一个穿着纯白主教袍、金发耀眼、眼眸碧绿、嘴角含着温和笑意的英俊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他仿佛散步般悠闲,脚下肮脏的污水和淤泥却无法沾染他丝毫。
他停在了那片被精心伪造过的“战场”前,目光扫过扭曲的尸体、亵渎的符号、污秽的特性,以及那句残缺的亵渎之语。
他的笑容依旧温和,甚至更加灿烂了。
“有趣……”他轻声自语,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真是……太有趣了。”
“不仅巧妙地利用了‘门’的残屑躲过了最初的搜查,还能从‘黑皇帝’的注视下溜走……甚至在这里,留下了如此……充满创造力的‘礼物’。”
他蹲下身,毫不在意地用手指沾了一点那污秽的特性,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错误的引导……拙劣却有效的伪装……还带着一丝令人怀念的、‘混沌’的味道……”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道格”消失的黑暗方向,笑容越发深邃。
“命运的棋盘上,终于又多了一颗……不按规则行事的棋子了吗?”
“因斯·赞格威尔那个蠢货,恐怕还不知道,他引来的,不仅仅是‘0—08’想要的戏剧冲突吧……”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地面上那具怪物尸体、污秽特性、亵渎符号……所有伪造的痕迹,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灵性残留都被彻底净化。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么好的玩具……可不能这么早就被那些无趣的值夜者发现。”他微笑着,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只有那句温和的自语,轻轻回荡在寂静的管道里。
“让我看看……你能把这潭水,搅得多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