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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第3页)

方伐一怔,倒也觉有些饿,便接过来道:“咱们边吃边走,回你家去,我有些话要同你娘亲说。”

两人出去宅门,走了几步,袁岫忽然顿足道:“啊,我将娘亲给我的帕子落在了厨房,你等我一下!”

不待方伐答应,她便独自跑回程家院中,见程大少兀自晕倒在程麒尸身旁,便走过去,从袖里取出刚才在厨房中拿的剔骨短刀,俯身将程大少咽喉割断,而后丢下刀子,出门随方伐回家去了。

第十五章:郓州雪月(上3)

袁岫决意从此追随方伐学武,袁夫人虽疼惜不舍,但知袁岫极是要强,女子不能考科举做官,能拜入鲸舟剑派已是极好的机会,便强忍泪水与女儿分别。

此后大半年,方伐带着袁岫闯荡江湖,四处擒捉漏鱼,在逆旅中指点袁岫的武功。袁岫天资颖悟,进境极快,让方伐惊赞不已。有两次方伐追丢了漏鱼,更是袁岫出言提醒,才识破了漏鱼隐瞒行踪的布置。

方伐做事认真耿直,追捕漏鱼不遗余力,有时他须借调各地剑舻弟子协助搜查,也都是公事公办,极少闲谈。袁岫察言观色,见许多剑客虽听从方伐调遣,神情中却有些疏淡。

这时袁岫对鲸舟剑派所知已多,她问方伐:“师父,你已做到神锋御史、永州分堂副堂主,再往上是做堂主么,何时做到掌门?”

方伐道:“我再尽心抓几年漏鱼,回报了师门的养育之恩,便不做神锋御史,也没想再往上去。”

袁岫一愣:“不做神捕,那做什么?”

方伐随口道:“便是回到分堂里做个普通弟子,每日琢磨剑术,那也挺好。”

袁岫若有所失,道:“师父这般厉害,该做掌门才是。”

方伐却笑道:“你没见过门中厉害人物,才觉得我厉害。你好好学剑,莫要胡思乱想。”

数日后,两人经过越州、润州等地,方伐查知附近江上有一伙“龙王坞”的漏鱼出没,便和袁岫雇了小舟,在江面上往复搜寻,他远远望见前方一艘大船调头驶向岸边,不禁起疑:此处并无渡口,岸上不过是一片乱石交杂的滩涂,这船突兀靠岸,多半正是龙王坞的水匪劫船。

他加摧内劲,将小舟划得飞快,又见船上踉跄下来一老一少,船舷边却有个汉子对着两人一揖——那老者仓促还礼,领着少年匆匆奔远,瞧两人身姿,似都不会武功。

方伐愈觉蹊跷,待小舟行近,吩咐袁岫:“你跟住这两人,我去擒贼。”他知现今袁岫身手已不算弱,便放心派她跟踪,言毕纵身跃上大船,惊起一阵呼叫。

袁岫上岸沿着那两人的脚印追去,不多时便望见两人挑了一块青石,坐下歇脚。她放缓步子躲在暗处,见那老者一边捶腿一边道:“阿越,莫跑得太紧,小心惹起你的旧疾。”

那少年摇摇头,却俯下身来,帮老者揉腿。——两人气喘吁吁,衣衫沾满灰土,颇显狼狈,袁岫瞧着却有些羡慕,暗忖:“想来他们是父子。”

她见那少年约莫十岁,老者却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又觉这两人年岁差得很大,也许不是父子,而是爷孙。只听那少年道:“师父,刚才是怎么回事?”

袁岫心想:“原来他们也是师徒。”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沈越的嗓音。

又听那老者絮絮叨叨地解释:“……我取出的绸缎上,可有‘龙王坞’的武功心法,万幸那匪徒还顾念自己从前的门派……”

那少年等老者说完,才道:“箱子里既有刀片、剑片,师父你刚才也该在袖里藏一片,倘若那匪徒不在意绸缎,要害死你,你便冷不丁给他一下……”

袁岫心想:“这小孩儿倒是机智。”她自从学武,便不将自己当作孩童,半年来也未曾与同龄人打交道,今日乍遇到这少年,倒觉挺新鲜;又见那老者连道“不可”,教育起少年来,心说:“不敢与人抗争,那不是总要受欺负么。”

她又听了一阵,发觉老者似知晓不少漏鱼事迹,这两人死里逃生,此际心绪渐松,闲谈起来,偶有提及少年的过往,她才知这“阿越”原来是父母双亡,寻思:“这小孩儿比我还惨些,他有师父,我也有师父,但我还有娘亲。”

她痴迷练武,离家后甚少想念娘亲,到这时却突然再也压抑不住,极想一口气飞奔回家中,瞧一瞧娘亲是在洗衣还是烧饭,又或者正埋头给人做针线活儿,想为女儿多攒些嫁妆。

袁岫不知不觉出神,蓦然听到那少年的笑声,回过神来,似乎老者刚刚又讲了一件趣事,她却听漏了;又见两人取出半张烙饼、几条肉干,你一下我一下地掰着吃,剩下最后半条肉,老者执意让给少年吃了。

她见这对师徒相依为命,对彼此关切之情颇为真挚,便是亲父子怕也不过如此,瞧着瞧着,忽又有些嫉妒,心想:“我吓一吓他们。”

随即靠近两人几步,躲在树后,捡起一块碎石发力掷出,石块击在两人所坐的青石上,撞得粉碎,师徒俩遽然站起,以为水匪追来,慌忙又逃远了。

袁岫暗自得意,蹑步继续追去,来到一处村镇,见师徒俩找了户人家借宿,暗忖:“这俩人似与漏鱼关系不浅,还藏有漏鱼的兵刃,稍后师父拷问起来,少说也要打断他们的手脚。”心知方伐随时会赶来,便往回走了一会儿,果然见方伐足不点地般疾奔而至。

“那两人呢,你跟丢了?”方伐撞见袁岫,不禁一愣。本来他武功高出众水匪不少,但顾忌误伤船上百姓,放不开手脚,耽搁许久才将他们制服。

袁岫鬼使神差地指了指与那村落相反的方向,道:“他们抢了一匹马,往那边去了。”说完想到那一老一少谈笑吃饭的样子,莫名有些委屈。

方伐觑到她神情,安慰说:“你练武未久,追不上快马,也是应当。”

他带着袁岫又追查了两日,自然没找见那两人,也就作罢。

过得一个多月,他俩来到永州,方伐在一家酒楼里点了满桌酒菜,待袁岫吃饱,忽道:“阿秀,这大半年来,我一个男子带着你东奔西走,总归是不大方便……我出身于永州分堂,今日便将你交托给分堂里一位相熟的师姐,她剑术很高,比我更会教导弟子。”

袁岫一惊:“师父,你不要我了?”

方伐道:“你天资极高,正该住下来安稳练功,何必跟我受这奔波之苦?你现下虽小,总也会慢慢长大,有个女师父教你,再好不过。”

袁岫急道:“可你从前说过,本派素来对男女弟子一视同仁,陈掌门他老人家收的也有女徒,便是如今鲁州分堂的柳前辈……”

方伐闻言苦笑不语。袁岫低头寻思,忽道:“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我故意指错了方向?”

“你说那天在江边么,”方伐略一犹豫,道,“不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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