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暗暗咬牙,这人突然发什么疯?她跟他很熟吗?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这样,真是吓人。她在心里叹气,早知道不坐他的马车了,这么多事,她宁愿走路回去!
想是这么想,但是她也不敢真这么说,只能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微笑:“怎么会?只是臣女确实不会包扎,怕不小心让殿下的伤更重,所以。。。。。。”
萧煜宸将伤了的手靠在坐腿上,另一只手支在右腿上,头靠在上头,面上带着沈明姝看不懂的浅笑。他似乎心情很不错,眉眼间惯有的肃杀都淡了几分,竟让沈明姝瞧出几分温柔来。
温柔?真是见鬼了,那簪子上有毒吧?不然怎么给人扎成这样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只见身侧的男人轻笑一声,而后淡淡开口:“无妨,不是什么很重的伤,用不着太医。你就把金创药倒到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包好就好。我一只手包扎不了,所以麻烦你了。”
说是说麻烦,但是那眼神分明在说:快点吧,别耽搁时间了。
沈明姝:“。。。。。。”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拒绝吗?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上药包扎。李夫人虽然神志不清,但是那一簪子大概是冲着让她去死来的,所以伤口扎得很深。
她想了想当时萧煜宸抬手抵挡的那个高度,大概就是她脖子的位置。这一簪子要是真的扎到了她的脖子上,那她估计就要当场殒命了。想到此,她上药的心更加真诚了,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
萧煜宸看着她有些笨拙地上药的模样,忍不住轻声说:“今日这事看起来是蓄谋已久,应当是冲着我来的,你倒是被无辜牵连了,对不住。”
沈明姝诧异地抬头:“殿下言重了。沈家与殿下休戚与共,殿下好沈家才能好,所以殿下不必为此自责。”沈明姝顿了顿,继续说道:“倒是今日之事,殿下对于幕后之人可有头绪?我也就罢了,只是春禾实在无辜,所以我还是想尽快找出凶手,好还春禾一个公道。”
萧煜宸摇摇头,目前知道的线索太少了,并不能确定对方是谁,但是极大可能是老三和他身边的人。
沈明姝有些失望,她心里头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和怪异的感觉。很显然,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种身处迷雾需要绷紧神经谨防突然冒出来的冷箭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好受。
这次不知为什么计划不了了之,那下次呢?下次又会是谁?又会在哪儿出事?她自己也就算了,可慈安堂里的那些人若要因此被牵连,也太冤枉了。。。。。。
“你跟萧鹤龄见过面?”冷不伶仃地,萧煜宸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沈明姝正在给他包纱布,已经进行到打结这一步了,沉侵在自己思绪里的沈明姝被他突然出声吓一跳,手上失了分寸,用力一扯!
“嘶!”
萧煜宸忍不住轻呼,见她听到萧鹤龄的声音反应这么大,瞬间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对不起!我给你松松。。。。。。”沈明姝看着他明显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都说了我不会了,非要我来!这下好了,弄疼了又要怪我!
“怎么反应这么大?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煜宸声音不咸不淡地传出来,听不出喜怒,但是那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什么?”沈明姝皱眉,对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很是不解,随即又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忍不住扬声辩驳:“当然没有!殿下,这样的话还是谨慎些说,不然叫旁人听了去,臣女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萧煜宸被她严肃的神情和语气拉回神志,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多有不妥,过了半晌才闷着声音说:“抱歉。”
“只是,你是沈家人,我当你是妹妹,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别瞧他表面上看着温柔潇洒的模样,实际上还未婚配房里已经姬妾成群了。他与你性子并不相配,所以以后若是碰上他,离他远些,记着没?”
沈明姝听着云里雾里的,看向他的眼神虽然极力克制,但是依旧透露出一股“你甚是奇怪”的情绪。她心想,萧鹤龄的这些事与她何干?她今日还是第一次见萧鹤龄,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人,这位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么胡话?难不成那簪子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