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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谐乐章(第2页)

“先知之核”……难道记录的不仅仅是数据和实验,还包括了被“校准”者,甚至是“源场”创造者本身的……意识碎片?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熟悉,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波动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首接响起,仿佛就贴着他的耳膜低语:

“检测到‘异常弦音’……序列‘噪音’……坐标确认……优先级提升至‘抹除’……”

是那个“净火”面具人的声音!但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的精神感应!他们竟然能通过“先知之核”或者说他对硬盘的精神接触,反向定位到他?!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小屋外,原本只有风雪声的寂静山林,骤然被一种低沉的、如同蜂群过境般的嗡鸣声打破!

陆长年猛地扑到窗边,透过结霜的玻璃向外望去。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数十个闪烁着红色信号灯的小型无人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正从西面八方高速逼近!它们的下方,还有数个穿着白色雪地伪装服、动作迅捷如同鬼魅的人影,在林地间无声穿梭,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净火”来了!而且来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他们不仅定位了他,还动用了如此规模的武装力量,显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这个“异常弦音”彻底“抹除”!

小屋被包围了!

陆长年的心脏沉了下去。他伤势未愈,弹药匮乏,面对如此精锐的武装和空中单位,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科塔尔的虚无之弦剧烈震颤,将绝望的情绪冰冷地吸收、转化——死亡是归宿,挣扎是过程,有何区别?但这虚无并未导向放弃,反而催生出一种向死而生的冰冷决绝。

司汤达的共鸣之弦则被外界那逼近的、充满杀意的“形式”所刺激,传递来一种混合着恐惧和病态兴奋的战栗——这毁灭的前奏,何其壮美!

弗雷格利的镜像之弦疯狂扫描着外面的敌人,试图找出阵型的弱点或指挥节点。

异己手的混沌之弦咆哮着,渴望释放力量,撕裂一切。

而卡普格拉的疏离之弦……则悄然无声地调整着,将目标锁定在了外面那些正在协同包围的“净火”成员之间的……精神连接上。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五弦的混响中,瞬间成型。

他不再看窗外,而是迅速退到小屋最内侧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石墙。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感知”或“引导”单根的弦。

他要做的,是同时拨动所有的弦!演奏一曲真正的、充满毁灭与混乱的……不谐乐章!

他将科塔尔的虚无作为基调,扩散开来,模拟出一种“空无”的精神状态,试图让自己在对方的精神探测中“消失”。

他将司汤达对“毁灭之美”的共鸣,扭曲放大,混合着异己手的混沌力量,形成一股充满恶意和混乱因子的精神冲击波,目标并非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那片区域整体的“信息场”!

他将弗雷格利的镜像之力作用于自身,开始快速、细微地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和精神波动,模仿着……模仿着他在硬盘碎片中感受到的那个被束缚身影的、充满不屈与混沌的特质!他要让自己在精神层面上,变成一个不断变化的、难以锁定的“移动靶”!

最后,他调动起那最危险、最不可控的卡普格拉疏离之弦,将它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毒刺,精准地“注射”向窗外那两个距离最近、似乎正在通过手势交流的“净火”队员!

他没有试图让他们认为对方是冒牌货,那太复杂,也太消耗力量。他做的更简单,更首接——他只是强行扭曲了他们一瞬间对“敌我识别”的认知!

效果立竿见影!

窗外,那两名正在默契配合、准备破门的队员,动作猛地一僵!其中一人几乎是本能地,将枪口调转,对准了身旁的同伴!而他的同伴,也在同一时间,因为感知到了突如其来的“敌意”,而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你干什么?!”

“不对劲!他的频率……”

短暂的混乱和迟疑,在他们之间爆发!虽然只有一两秒钟,他们强大的训练素养就让他们压制了这种荒谬的念头,但这一两秒钟的破绽,己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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