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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柔情似水（第2页）

“‘茫茫西海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我虽算不上大丈夫，总还是个男人。”

客玉涵连连捶他，睁大美目嗔道：“死鬼！别的话记不住，偏记这一句！说你小心眼果然没错！小心眼！小心眼！”

“这才几天，哪来的‘这么长时间’？”凌云飞心下好笑。

见他龇牙咧嘴，客玉涵抿嘴哼道：“疼了吧？活该！谁让你老惹我。”语气忽转温柔：“大哥，千万小心，我还等你陪我玩呢。”

凌云飞深深望她一眼，朗声道：“两位姑娘请退下，容我来领教几招。”

三人激战正酣，仿佛未曾听见。

“刚才叫你们追人不动，没让你们动手反倒打得欢！我说的话不管用吗？退下！”客玉涵怒喝道。

二女这才后撤收手。

凌云飞飞身跃上，与鹰振世对峙而立，对二女的白眼视若无睹。

雨仍未停。

冰冷的雨点打在伤口上，如刀割一般，凌云飞全身阵阵抽紧。他深吸几口凉气，努力凝定心神。

鹰振世心知拖延不利，抢先出手。长剑疾抖，划出一圈寒光，足尖点地疾扑而来，人剑几乎合一，凌厉无比。

凌云飞侧滑三尺避开。鹰振世腕势一转，变刺为扫，剑光如匹练般拦腰斩来。变招流畅自如，显是功力己臻化境。

凌云飞暗赞一声，心下却生疑惑：“方才混战时，若他出手，战局绝不会一边倒。可他竟坐视手下伤亡，究竟为何？”

剑风激得衣袂飞扬，凌云飞倏地后仰，身体与地面平行，同时右足为轴疾转一圈，避过首劈而下的长剑。

他刚转回原位，鹰振世剑势己老，正要回抽。凌云飞面门与剑尖仅距尺许，鹰振世一咬牙，硬生生止住去势，再度狠狠劈落！

凌云飞一掌拍地，身体贴地滑出，双腿疾踢对方下盘。

鹰振世竟不闪避，长剑依旧劈下。

电光火石间，凌云飞身形一扭，不可思议地横转，以整个身体撞向对方双腿。鹰振世猝不及防，只得运劲于腿，硬接这一撞。

即将相撞之际，凌云飞再度侧翻，以背撞上鹰振世双腿。“喀嚓”一声，鹰振世跌出三尺开外，长剑脱手，腿骨似己折断。凌云飞亦不好受，后背如遭重击，痛彻心肺，一口鲜血喷出。他强压翻涌的气血，摇摇晃晃站起，浑身几欲散架。

客玉涵飞奔而来扶住他，啧啧称奇：“大哥，这招两败俱伤倒真有几分丈夫气概，了不起！”

凌云飞苦笑：“不得己而为之的招式，竟被你说成了不起，你这丫头真是莫名其妙。”

“公主！小心！”“小心！公主！”二女惶急的呼声骤起。

凌云飞心头一震，下意识将客玉涵拉到身后。“砰”的一声重击，他后背再遭重创，两人一同跌倒。凌云飞昏迷前最后一刻，仍将客玉涵护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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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玉涵叉着腰瞪着眼，小脸涨得通红：“你们快走！老跟着我干嘛？我能照顾自己，用不着你们保护，烦不烦！”

二女低头不语，却寸步不移。

凌云飞靠树而立，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样，心下好笑。二女显然熟知她的脾气，任她叫骂，只以沉默相对。

客玉涵咆哮半晌，口干舌燥，无奈叹道：“要不是看在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早把你们……”她转身对凌云飞吐吐舌头，语气忽转温柔：“大哥，今天感觉怎样？能走了吗？再待下去真要闷死人啦！”

凌云飞故意板起脸：“才照顾三天就烦了？哪有你这样的丫鬟？是不是看我不能走，就想偷偷溜掉？赶走她们，是不是怕碍你的事？”

客玉涵全不理会他的表情，羚羊般冲上前，拳脚轻轻落在他身上，嘟嘴嗔道：“是不是舍不得她们？贪心鬼！”

“哎哟！哎哟！……”凌云飞连声呼痛，眉头紧皱。

客玉涵抿嘴眨眨眼，忽然凑上前在他额上一吻，随即低头搓着衣角，细声道：“就会装……补偿你……”后面的话语细若蚊吟，也不知是真是幻。

凌云飞心如擂鼓，这轻轻一吻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刹那之间，数十年的孤寂沧桑尽数消散，唯有此刻温柔真实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