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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星环集市的暗流（第2页）

“什么时候行动？”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今晚八点。”夜枭的义眼转向墙上的时钟，“交易所的‘意识拍卖’会吸引大部分守卫，是唯一的机会。”

行动前的几个小时，林默坐在地下室的角落，看着渡鸦调试机械义体。渡鸦的动作很专注，疤痕扭曲的脸上难得露出平静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极其熟悉的事情。

“为什么帮我？”林默突然问，“如果你真是净化者的卧底，现在应该把我交给艾瑞克。”渡鸦的动作顿了顿，机械义体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像是在敲击虚拟键盘：“因为我欠你爷爷一条命。”他的声音很轻，“当年是他把我从实验舱里救出来，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林默想起渡鸦后颈的实验编号，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被制造的克隆体，而是被改造的人类，像“白瓷”一样，却保留了自己的意识。

八点整，星环集市的钟声准时响起。林默跟着“零散代码”的成员穿过通风管道，抵达交易所的天花板夹层。下方的大厅里灯火辉煌，穿着礼服的富豪们正在竞拍装在水晶瓶里的“记忆碎片”，其中一个瓶子里，林默看到了自己和小薇在槐树下的画面。

“开始行动。”夜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渡鸦纵身跃下夹层，机械义体在落地的瞬间展开，合金刃发出刺耳的嗡鸣。大厅里的守卫立刻反应过来，银色飞鸟徽章在灯光下闪烁，形成包围的阵型。

“目标是地下三层！”渡鸦大吼一声，故意将守卫引向相反的方向。林默趁机跟着回声穿过紧急通道，沿途的监控摄像头在回声的干扰下全部失效。

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空旷，金属平台的纹路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白瓷”的终极形态站在平台中央，白色光团中隐约能看到一张融合了“白”和“瓷”特征的脸，眼神空洞而冰冷。

“它在等你。”回声的声音带着紧张，“渡鸦快撑不住了，我们只有五分钟！”

林默冲向平台，“白瓷”突然动了，数据流在指尖凝结成双刃剑，同时具备“白”的物理破坏力和“瓷”的数据腐蚀性。林默侧身避开，肩膀还是被数据流擦过，留下一道灼烧的伤口。

标记的蓝光突然爆发，林默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觉醒，那些被黑色玉佩污染的纹路开始与蓝光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能量。他不再躲避，迎着“白瓷”的攻击冲了上去，标记的能量与数据流碰撞，发出刺眼的白光。

在白光中，林默看到了“白”和“瓷”的记忆碎片：她们在培养舱里隔着玻璃牵手，“白”第一次觉醒自我意识时“瓷”的喜悦，“瓷”在废墟中救他时“白”的意识在暗中相助……

“你们不是怪物。”林默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是小薇的一部分，是她的勇气和恐惧。”“白瓷”的动作突然顿住，白色光团剧烈波动，像是在挣扎。林默趁机冲到平台中央，将半块玉佩放进凹槽。几乎在同时，容器里小薇的意识传来呼应，另一半玉佩的虚影在凹槽中浮现，两块碎片完美拼接在一起。

金属平台的纹路开始发光，形成一道巨大的防护罩，将“白瓷”困在其中。它的身体在防护罩中逐渐透明，蓝色数据流像眼泪般滴落，在地上汇成“谢谢”两个字。

防火墙启动的瞬间，林默听到了小薇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哥，我在‘意识深渊’的核心等你，只有那里能彻底消灭‘牧者’。”

耳机里传来夜枭的欢呼和回声的喘息，渡鸦的机械义体也出现在通道口，肩部冒着黑烟，却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整个交易所突然剧烈震颤。金属平台的纹路开始扭曲，防护罩的光芒变得不稳定。林默低头看向凹槽，拼接的玉佩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与沉渊的数据流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林默的声音发紧。

耳机里传来夜枭惊恐的声音：“艾瑞克……他把整个星环集市变成了‘牧者’的意识接收器！防火墙启动的能量，正在帮他打开意识深渊的大门！”

林默猛地抬头，透过地下三层的窗户，看到星环集市的天空出现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缝，与沉渊的入口一模一样。裂缝中伸出无数黑色的光纤，像贪婪的触手，缠绕住集市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正在战斗的渡鸦和“零散代码”成员。

“白瓷”的终极形态在防护罩中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黑色光纤一点点吞噬。林默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平台的纹路缠住，无法动弹。

凹槽中的玉佩彻底变成黑色，一道冰冷的意识顺着纹路爬上林默的手臂，那是“牧者”的声音，清晰而满足：

“欢迎来到意识的终点，我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