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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起源碎片的裂痕（第1页）

星环集市的修复工作刚进入尾声，光带中就突然渗出极淡的黑色雾气。泽尔使者的飞船悬停在集市上空，蓝色宝石投射的扫描图上，无数细小的黑色光点正从居民的记忆中渗出，像被污染的墨滴，缓慢汇入沉渊的方向——那是终末虚无附着在记忆碎片上的能量，正在自发向“起源碎片”汇聚。

“它在引导我们。”小宇的碎镜片映出沉渊底部的景象，遗忘之核的黑色岩石表面，裂开了一道与记忆长河同源的金色纹路，“那些黑色光点是‘诱饵’，目的是让我们跟着去起源碎片的位置。”

小薇的紫色晶体贴在扫描图上，晶体核心的黑色纹路与光点产生共鸣，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艾瑞克站在起源碎片前，手里的金色碎片正在发光，他的身后，是无数被意识控制的净化者士兵，“艾瑞克想提前拿到起源碎片！他手里的碎片，和爷爷、根首领的那枚一样！”

回声突然想起铁锈帮的旧档案，从终端调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艾瑞克与爷爷站在净化者实验室的门口，两人手里都拿着相同的金色碎片，背景中隐约能看到“三重共鸣计划”的字样。“他们当年是合作关系！”她的声音带着震惊，“爷爷的齿轮计划，可能和艾瑞克的研究同出一源！”

飞船突然剧烈震动，光带中的黑色雾气凝聚成巨大的手，抓向集市的能量核心。泽尔使者的机械义肢弹出能量炮，蓝色光束击碎黑雾，却发现被打散的雾气化作更小的影子，钻进居民的意识中——一个正在玩耍的孩子突然停下动作，眼神变得空洞，转身走向沉渊，嘴里重复着“起源……起源……”

“它在操控意识！”小宇的碎镜片爆发出金光，照在孩子身上，镜片中浮现出孩子的记忆：刚才玩耍时，他捡到了一片黑色羽毛（终末虚无的能量载体），触碰后就失去了自主意识，“所有接触过黑色光点的人，都会变成‘引路者’！”

小薇的紫色晶体突然飞向光带，晶体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雾，被控制的孩子恢复了神智，却对刚才的行为毫无记忆。“必须在更多人被控制前找到起源碎片！”她的声音带着急切，“根据晶体的共鸣，碎片就在沉渊最深处的‘意识奇点’——那里是记忆长河的源头！”

飞船驶向沉渊时，沿途的意识残响都在躁动。紫色的能量流中，无数被控制的引路者正缓慢行走，他们的表情麻木，却始终朝着意识奇点的方向。泽尔使者的扫描显示，这些人的记忆中，都有相同的黑色羽毛痕迹。

“终末虚无在利用‘集体潜意识’。”回声的终端解析出黑色羽毛的能量结构，“它把‘寻找起源碎片’的指令植入潜意识，让引路者自发形成‘能量通道’，帮它定位碎片！”

意识奇点的轮廓在沉渊底部浮现，那是一个由金色光丝组成的球体，光丝中缠绕着无数记忆气泡——有的是幻界诞生时的画面，有的是遗民最初的迁徙，甚至有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而在奇点的中心，那枚刻着“起源”的金色碎片正悬浮着，表面的裂痕在黑色光点的汇入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艾瑞克己经到了！”小宇指向奇点边缘，艾瑞克的身影正站在碎片下方，手里的金色碎片与起源碎片产生共鸣，“他在试图融合碎片！”

艾瑞克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转身露出冷笑：“你们来得正好。起源碎片能重组所有记忆，只要融合它，我就能改写宇宙的‘初始设定’——没有混乱，没有虚无，只有绝对的秩序！”

他举起手中的碎片，奇点周围的记忆气泡突然剧烈收缩，那些包含着“混乱”“痛苦”“反抗”的气泡纷纷破裂，只剩下“顺从”“平静”“秩序”的气泡在漂浮。小薇的紫色晶体剧烈震动，核心的黑色纹路突然扩大：“别让他得逞！起源碎片一旦被改写，所有意识体的记忆都会被重置！”

小宇的碎镜片投射出根首领的影像，她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警告：“起源碎片的本质是‘所有选择的总和’，强行改写只会让它崩溃，引发‘记忆大湮灭’！”

艾瑞克却置若罔闻，手中的碎片与起源碎片的距离越来越近。奇点周围的金色光丝开始变黑，那些被保留的“秩序”气泡也出现裂痕——显然，起源碎片正在抗拒被改写。

“它在害怕！”回声突然明白，“起源碎片包含所有选择，自然也包含‘反抗秩序’的选择，艾瑞克的强行融合，正在让它自我排斥！”

小薇的紫色晶体突然爆发出强光，她冲向奇点，晶体的光芒与起源碎片的裂痕产生共鸣：“爷爷留下的字条说，‘连接’是最后的希望！小宇，回声，把你们的记忆注入碎片，让它知道还有‘不同的选择’！”

小宇立刻将碎镜片贴在奇点的光丝上，他的记忆——老贝的修表声、与回声的并肩作战、对小薇的信任——化作金色的光流，注入起源碎片。回声也将自己的记忆汇入，那些学习平衡熵的挫败、与泽尔人的合作、对“平衡”的理解，化作蓝色的光流，与金色光流交织。

起源碎片的裂痕突然停止扩大，表面浮现出无数新的记忆画面：贫民窟孩子的欢笑、战士的怒吼、甚至双生杀手“白”临终前的释然。这些画面像盾牌般，挡住了艾瑞克碎片的共鸣能量。

“不！”艾瑞克的脸色扭曲，他强行注入更多能量，手中的碎片开始发烫，“秩序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们这些混乱的蝼蚁，根本不懂！”

起源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艾瑞克震飞。碎片表面的裂痕中，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纯粹的选择能量”，既不是秩序，也不是混乱，只是无数意识体“想要这样活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