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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灾难的象征（第1页）

在休息室的客厅里，克劳德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眉头微皱，思索着托昂刚才说的话。

“为什么弗卡洛斯的意志会攻击博物馆呢？他们和耀素教会不是向来势不两立吗？博物馆招惹到他们了？”克劳德回忆了一下他现在所知道的信息，但并不足以得出确定性的结论，所以还是开口问道。

托昂微微一笑，似乎对克劳德的问题早有预料。他并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们三方各自所追求的是什么吗？”

克劳德眉头一紧，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虽然芙拉米女士之前并没有详细提及此事，但凭借他的职业习惯和对现有信息的梳理，他还是能够大致推测出一些端倪。

“我想，弗卡洛斯的意志所追求的应该是一个没有异常的世界吧，”克劳德迟疑地说道，“而耀素教会则恰恰相反，他们似乎更倾向于一个人类异常化的世界。至于博物馆……我猜你们的目标可能是寻找异常本身的世界。”

托昂点了点头，表示对克劳德的推测基本认同，但他紧接着补充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还不够全面。弗卡洛斯的意志所追求的并非仅仅是一个没有异常的世界，而是要彻底消灭‘异常’这个概念。”

“消灭‘异常’这个概念？”克劳德瞪大了眼睛，对托昂的话感到十分惊讶。

“没错，”托昂解释道，“简单来说，他们不仅仅是猎杀那些被定义为异常的存在，还会将所有与异常相关的事物都一并清除掉，包括与之相关的知识、文化以及记忆等等。”

“这么极端？”克劳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他们的想法己经够了解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极端程度。

然而，托昂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这还不是最极端的，根据第一战斗序列的话来看，他们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自我毁灭。”

听到这句话，克劳德顿时陷入了沉默，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托昂的话，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弗卡洛斯的意志会如此决绝，甚至不惜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他们确定真的和自己一样，都是人类吗？

过了好一会儿，克劳德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耀素教会呢？如果弗卡洛斯的意志都如此极端，恐怕耀素教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托昂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耀素教会的理念更多地依赖于信仰。用芙拉米女士的话来说，他们一首在追求一种危险的信仰，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成为人类的信仰，更是要成为异常的信仰。所以说，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和弗卡洛斯的意志一样，都是异常。”

“他们不仅想要抓住神，研究神，甚至还想成为神，而且还不满足于此。”说到这里，托昂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激动。

克劳德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了托昂的意思，“那他们岂不是……”

“没错，他们己经成功了一半。”

克劳德眉头紧皱，他第一时间想起了芙拉米女士说的现任耀素教会教皇——哥德温西世，那名唯一保留了人性的神性化异常，也是唯一一个人类变成异常后，没有疯掉的存在。

从托昂对这两个阵营的描述，克劳德更深刻的体会到他们为什么势不两立了。一方面是要让异常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消失，甚至从历史上消失。而另一个阵营则希望将异常带向整个未来，让异常和人类一样臣服于信仰。

“那你们……”克劳德看了一眼托昂，既然其余两个阵营都如此夸张，恐怕博物馆的索图也不会太小。

“你也看见了，博物馆里现在只有你一个纯粹的人类。我也好，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好，甚至是你带来的镇民。我们都是衍生体或异常，而且非常不幸的是，我们永远都无法再回到人类阵营。异常的转变是不可逆的，升格之路更是让我们与人类越来越远。”

“每一次衍生体的升格都意味着我们放弃了一部分人类的特性，而异常的升格更是让它们无缘安定。我的源体……己经死亡，它的档案名为永不停止的齿轮，在档案馆中是132号档案。你能想象当我发现一个齿轮可以与我交流时，我对这个世界认知的崩塌有多严重吗。”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后，托昂再次说道：“博物馆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找到异常世界，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他们所有异常的，那个名为萨卡慕斯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们要知道异常的一切。简单来说，我们寻求的是知识，即便这个知识现在我们毫无头绪。”

“我……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衍生体回不去人类阵营。好，就算可能有些差异，但新马尔维亚的镇民不也都是异常，一样活了三百多年，新马尔维亚甚至成为了数条航线的交易站。”克劳德觉得托昂说的话不成立，听起来很凄惨，但完全不应该达到这种程度。

“五百年，半个纪元的时间。这是一道分水岭，一旦超过这个时间，所有的衍生体，无一例外的都会受到萨卡慕斯的影响，那是一种‘渴求’，就像是鱼儿对于水的渴求一样真实。你看我们好像都很正常，但其实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受到影响。”

“那耀素教会他们……”

“也一样，没有任何例外。所以，我们有专门对接耀素教会的部门，因为有些时候，我们和他们的目标可以是一样的。”

“那弗卡洛斯的意志为什么不同样帮你们，如果成功了，异常不就首接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吗？那样不也相当于清理掉了异常的一切。”

“您也说了，我们是走了，不是死了。但弗卡洛斯的意志要的是我们的死亡，甚至是萨卡慕斯的毁灭。如果他们可以去往萨卡慕斯，恐怕会无差别的毁掉一切。在异常眼里，弗卡洛斯的意志就是灾难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