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格林曼德之后,克劳德像往常一样,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小段时间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此刻变得清澈而明亮,仿佛之前的疲惫与虚弱都己烟消云散。
月兰女士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克劳德。她知道,克劳德现在己经恢复了“正常”,于是她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了一大桌丰盛的食物。
这些食物都是月兰女士特意为克劳德准备的,她听到了格林曼德的话,知道克劳德身体会处于一种极度透支的状态,需要大量的营养来补充能量。这种情况,她在新马尔维亚时就己经见识过了。
那时的克劳德,为了应对各种危机,不得不频繁地开启“反抗”。而每一次使用这个能力,都会让他的身体承受巨大的压力,甚至会出现“透支”的现象。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克劳德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大量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反抗”的能力确实强大,它能让克劳德在瞬间爆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从而战胜敌人。然而,这种能力的代价也是极其明显的——一旦身体透支,克劳德就会变得异常虚弱,甚至可能会失去意识,任人宰割。
所以,克劳德在使用“反抗”时,总是会想尽办法补充能量。有时候,他会边跑边吃,让食物尽快进入身体,转化为所需的能量;有时候,他会在知道自己即将开启“反抗”之前,先狂吃一顿,让身体储存足够的能量。
此刻,克劳德看着眼前这一桌美食,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食物便被他一扫而空。
一顿“暴饮暴食”之后,克劳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感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满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又尝试着使用了一下“反抗”,看看是否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结果让克劳德十分欣慰,那个药球和“反抗”似乎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他觉得格林曼德的药还是有些质量保障的,就是这个药的样子实在是需要改一改。
“我稍后要去一趟芙拉米女士那里,庸医说的感染一事还是需要注意一下,但在我确定下来之前,你先不要和别人说。”克劳德一脸严肃地对月兰女士叮嘱道。
月兰女士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说话。然而,她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倒是不会乱说,可是格林曼德先生他……芬斯的酒馆己经建好了,您知道我的意思。”
克劳德当然明白月兰女士的意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额头上。那个庸医的大嘴巴,再加上芬斯的酒馆,这消息恐怕用不了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小镇。而且,那些镇民现在对他本来就不太顺眼,天知道他们又会怎么编排他呢。
克劳德不禁想起了在新马尔维亚的时候,那些酒馆里的镇民们是多么能编瞎话啊!他们可以把一件小事说得天花乱坠,还说过克劳德被野猪撵海里这种事情。
“唉,不管他们了,反正没有特殊情况,博物馆的人也不会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会离开小镇,丽莎会控制好一切的。”克劳德安慰着自己,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丽萨身上了。
“那好,还剩下一些食物,你带着吧,以防万一。毕竟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能确定刚才吃的东西是否足够了。”月兰女士一边说着,一边将剩下的食物装进一个小袋子里,递给了克劳德。
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需要给这位芙拉米女士带些礼品吗?她似乎地位很高,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和她交好一些比较好。”
克劳德想了想,回答道:“那倒不用……不过,你可以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吗?我想把你的问题也一起问了,说不定会有好的结果呢。”
月兰女士有些惊讶地看着克劳德,“我的头发?为什么要我的头发呢?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用这么麻烦啦。而且,相比较你的情况,我的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不着急的。”
克劳德坚持道:“不,你的问题也很重要。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月兰女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给你一根吧。”她轻轻地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递给了克劳德。
克劳德小心翼翼地接过头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就在这时,一股温柔的感觉袭来,月兰女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克劳德的脸颊。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克劳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到愉悦和安心。原本有些担忧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缓和了不少。
“那行吧,我先去把我的事情弄清楚。时间紧迫,我不能再耽搁了。”克劳德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出发。
“好,可别迷路了。”月兰女士走上前,给克劳德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给他理了一下头发。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说着,月兰女士再次抚摸了一下克劳德的脸颊,然后后退了几步。
克劳德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屋子,朝芙拉米女士所在的洞穴走去。
看着克劳德的背影,月兰女士有些担忧,担忧他,也担忧自己。她己经从别的工作人员那里听见了很多关于自己和克劳德的事情,同样也己经知道了自己没有任何可能变回人类,而克劳德恐怕也难以成为异常。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依靠在门边看着路上形状各异的异常们,她有些迷茫。
而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的克劳德还在思考如何和芙拉米女士解释整个事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都必须做到心中有数。现在看起来博物馆对他善意满满,但如果真的出现问题,谁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始终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博物馆,或者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