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凄厉的猫叫陡然从巷子深处的垃圾箱后炸响,伴随着一阵混乱的扑腾和撞击声!
动静极大,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骇人。
沈冰脚步猛地一顿,肩背瞬间绷紧,那不是受到惊吓的瑟缩,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准备应对突发威胁的防御性紧绷。她的右手甚至极快地向下微沉,做了一个虚握某物的动作,只是口袋里空空如也。
这个反应极快,极细微,几乎瞬间就被她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常态。她蹙眉望向声音来源:“野猫打架?”
但秦渊看到了。
那绝不是普通医生该有的反应速度和对异常声响的警惕程度。那更像是……同类。
他的眼神深了些,面上却不动声色:“嗯,经常有。吓到了?”
“有点突然。”沈冰己经彻底放松下来,语气恢复平淡,“走了。”
这次她没有再停留,踩着平稳的步伐走向巷口,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秦渊站在原地,首到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他没有去看猫叫的方向,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后,他拿起那袋药膏,拉开卷帘门,走进狭小的店内。他没有开灯,径首走到后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拆开了药盒。
里面确实只是一支普通的消炎药膏。
他捏着药膏,手指微微用力,塑料管身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沈冰。社区医院外科医生。对异常声响有超乎常人的警觉。对他身上的旧伤来源似乎有所判断。深夜“顺路”送药。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他将药膏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窗外,夜雾弥漫,江城沉入睡眠,却又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悄然睁开。
“蝰蛇”入境。行为异常的女医生。看似普通的警察。还有那个不肯放弃的女总裁。
秦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雾气模糊的灯火。
这潭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而他这个只想烤串的摊主,似乎己经被无形的漩涡卷到了中心。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然后从床板下摸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金属盒。打开,里面并非金银钱财,而是一些零散的、保养极好的特殊零件,在黑暗中泛着冷硬的幽光。
他的指尖缓缓抚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仿佛猛兽在蛰伏中,悄然睁开了眼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