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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蜂鸟之困（第2页）

他稍稍退后一步，缓解了过于压迫的距离，但目光依旧锁定了她：“我对你的过去没兴趣，对你的任务也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昨晚的事情，以及可能针对我身边人的后续危险，你到底知道多少？”

沈冰靠在门上，微微喘息，胸口起伏。她死死盯着秦渊，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评估眼前的男人是猎人还是猎物。消防通道里死寂一片，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她眼中的惊惧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认命般的讥嘲。

“知道多少？”她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我知道‘蝎尾’是鬣狗，只认钱。我知道他们用的毒素配方带着三年前东亚分局实验室的改良风格。我还知道……能驱使‘蝎尾’这种鬣狗，又让‘蝰蛇’那种顶级猎食者在一旁伺机而动的，绝不是什么小角色。”

她顿了顿，看着秦渊，眼神复杂：“我更知道，能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动用标记追踪手段的目标……‘夜叉’先生，你的麻烦，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她也点出了他的代号！虽然带着不确定的试探，但显然，她通过自己的渠道，对他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两人站在昏暗的消防通道里，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无声地交换着信息，也相互试探着底线。一个是试图隐姓埋名的前龙组尖刀，一个是脱离组织的原公司医疗官。不同的过去，却同样被卷入眼前的旋涡。

“看来，我们之间的信息差比我想象的要小。”秦渊率先打破了沉默，“‘公司’注意到你了？”

沈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通道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门板感受到外面的窥视：“我的处理手法……可能过于‘标准’了。他们或许只是怀疑，或许己经确认。谁知道呢……对于叛逃者，他们从不吝啬于‘清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所以，你昨晚的提醒……”秦渊问。

“只是一点……多余的职业习惯。”沈冰移开目光，不愿承认那瞬间产生的、近乎本能的同类相怜，“现在看来，可能是自找麻烦。”

“你的麻烦，或许也是我的突破口。”秦渊冷静地分析，“他们动你，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你认出了毒素，更可能是因为你……接触了我。”

沈冰猛地看向他，眼神一凛。

“如果我们之间的接触被某些人解读为……某种形式的‘合作’或‘信息交换’，”秦渊继续道，声音低沉而清晰，“那么，你的价值在他们眼中就会变得不同。从需要清理的叛逃者，变成可以利用的棋子，甚至是……引我出洞的诱饵。”

沈冰的呼吸骤然屏住！这个推测合情合理，甚至极有可能！组织的冷酷和算计她再清楚不过！

“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

“合作。”秦渊首视着她的眼睛，抛出真正的目的，“不是‘公司’那种，而是暂时的、基于共同利益的同盟。你提供关于他们可能的手段、人员风格、行为模式的信息。而我，负责解决掉眼前的麻烦。麻烦解决后，你我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冰冷笑，带着深深的戒备，“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另一个陷阱？”

“你可以不信。”秦渊语气平淡，“那就继续独自等待，等着‘公司’或者‘蝰蛇’找上门，看看他们会不会给你申辩的机会。”

他的话像冰冷的刀子，戳破了沈冰最后一丝侥幸。

她靠在门上，身体微微发抖，内心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挣扎。与虎谋皮？还是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

“嗡嗡嗡……”

秦渊口袋里那台老旧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而是特定频率的紧急预警！

几乎同时，沈冰白大褂口袋里的私人手机也屏幕一亮，一条加密信息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瞬间大变！

秦渊猛地看向消防通道门上的磨砂玻璃窗——走廊灯光投射下，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静静地站在门外！不知己站了多久！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