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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守墓人的秘密（第1页）

暴雨砸在青松村祠堂的瓦片上，声音大得像一千面铜鼓同时擂响。林子明缩在供桌底下，数着每次闪电后的雷声。爷爷说过，雷声越近越危险，现在雷声几乎追着闪电来——就像那些灰白的东西追着他一样。

"二十三、二十西。。。。。。"

他数到第二十七下时，祠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风雨裹着一个佝偻的身影跌进来，蓑衣上的水在青砖地面漫成一片。林子明屏住呼吸，看着那人摘下斗笠——是守墓的张老汉，左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出来吧，小子。"张老汉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锯木头，"知道你在这儿。"

林子明往后缩了缩，后背撞上供桌后的暗格。一块松动的木板被他碰得"咔哒"一声。

张老汉的动作突然僵住了。他转向供桌方向，灰白的左眼在阴影里亮起微弱的蓝光。林子明这才发现，那不是人眼——是颗嵌在眼眶里的机械义眼，瞳孔处裂了道细缝。

"林。。。教授？"张老汉的嗓音突然变了调，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您回来了？"

雨声里混进了别的声音。林子明从桌缝看见祠堂外的石板路上，几个灰白的身影正以诡异的同步率向这边移动。他们的皮肤像泡发的馒头，指甲在月光下泛着青黑色。

张老汉猛地扑向供桌，枯瘦的手抓住林子明的脚踝。男孩刚要尖叫，就被塞了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柄上刻着叶子形状的花纹。

"地窖！"张老汉的机械眼疯狂闪烁，"快——"

一声木板断裂的巨响打断了他。祠堂的窗棂被撕开，最先冲进来的灰白身影林子明认识：是三天前失踪的同桌王小虎，现在他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细密尖牙。

张老汉从怀里掏出个铁罐子，猛地砸向地面。刺鼻的白烟瞬间充满祠堂，林子明被呛得眼泪首流。他感觉有人拽着自己的衣领往后拖，后背擦过暗格的边缘，跌进一条潮湿的通道。

"三十七次实验，就你一个成了。"黑暗里张老汉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陈腐的烟草味，"林教授当年在你身上烙的印，现在该派用场了。"

林子明摸到胸口发烫的胎记。那形状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起来——分明是把钥匙，与手中锈钥的轮廓完全吻合。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地窖，墙上密密麻麻贴满发黄的纸张。张老汉用机械眼当光源，蓝光扫过那些文件时，林子明看到触目惊心的标题：

《时空烙印实验记录第37次》

受试组：C组儿童（7-12岁）

观测指标：量子纠缠态稳定性

"九九年那场日食，根本不是日食。"张老汉撕下墙角的某张纸塞进铁皮炉，"是你爷爷用铜钟当发射器，往你们这帮小崽子脑子里打坐标。"

炉火吞没的纸页上，最后浮现出一行字：「唯一成功样本：林子明（观测者A7-备份）」

头顶传来木板碎裂的声音。张老汉的机械眼突然熄灭，地窖陷入绝对的黑暗。林子明感到钥匙在自己手里震动，胎记处传来钻心的灼痛。在某个刹那，他同时看到了三个场景：

深海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自己正被黑衣人按在手术台上；

雪山之巅有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修士将剑刺入白发老者心口；

而现在，灰白的"王小虎"正从地窖楼梯爬下来，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插进锁眼！"张老汉突然暴起，用身体挡住扑来的灰白孩童。他的机械眼炸开时，林子明看清了内壁上刻的小字——和爷爷书房里那台德国钟的零件编号一模一样。

钥匙插入墙上的锈锁刹那，整个地窖亮起幽蓝的网格光。灰白孩童们发出高频尖叫，皮肤在光网中像蜡一样融化。林子明最后看到的，是张老汉被撕碎的胸膛里露出的齿轮组，以及墙上浮现的巨大青铜门虚影。

门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腕上系着条褪色的红绳。